“果然了得。”老独眼兴奋道:“有这两尊神灵助阵,我心里就有底了。”
陈阳告诫道:“们的神力与香火有关,显灵之后也需要时间恢復,像今天这种小事,以后就不要烦扰他们了。这两傢伙的脾气不算好,我不在的时候,你若是招惹到了们,当心吃苦头。”
其余几人旁观了这显灵的一幕,绿萝好奇道:“掌门,若是我上香,也能有这般灵验么?”
“你未通玄窍,所以看不见神灵,便是上香也难以令其显灵。”陈阳答道:“不过,
你既是我派中人,若有十万火急之时,也可来此求助,们自会庇护於你。”
绿萝欠身施礼,答谢道:“多谢掌门。
一徐弘远见状也不再忧虑,眼下既然有两位真君守护道场,他也大可放心了。
交代好各项事务,陈阳带著徐弘远、苗月儿,將养出一身肥的骤子牵了出来套上车,將行李放好后,与留守的老独眼、绿萝二人告別,隨即启程。
此番前去崑崙,陈阳计划经长安、金城、湟中一路向西,其中在长安稍作停留,好与北上的张玉琪於彼处匯合,顺路再添置些物资。
下了山,走上了大路,陈阳便运起神行法,一路风驰电,一天多的功夫就已到了长安。
长安、洛阳,皆是十三朝古都,加在一起几乎有著中土歷史的大半厚重。长安为西北第一重镇,共有六州三十一县,占了陕西布政使司的三分之一,早年间,洪武帝曾考虑过迁都长安,虽最后未成,却也因此將长安的城墙修建得十分高大,几乎与南北两京不相上下。
因长安的地理位置十分险要,曾封在长安的秦王一系早被迁至別处。如今整个长安府,由北朝天子的亲信大臣所管辖,驻军五万。城外车水马龙,城內人声鼎沸,街面上摩肩擦,四周人的口音与江南、中原完全不同,街面上货物琳琅满目,其中不少是西域的珍品,令头一次来长安的几人几乎看了眼。
因为与此地玄门並不相熟,陈阳並没有寻找长安內的道观暂住,而是了些银钱,在城內寻了处上好的客栈。
待得他们几个安置下来后,已经时近傍晚,正是用饭的时候,街面上充斥著肉香、酒香,几个食摊上人满为患。奶白色的羊汤冒著滚烫的热气,勾动人肚子里的馋虫,撒了芝麻的烧饼黄澄澄的,咬一口酥脆得直掉渣。
在山上住了许久,远离了人间烟火,如今见到这热闹模样,便觉得十分亲切。人虽然还在屋子里,心却已经飞到了街面上。陈阳见状,便乾脆让徐弘远、苗月儿各自拿些银两去街上玩耍,赶在宵禁前回来即可。
“师兄,反正左右无事,玉琪真人还要过几天到——”苗月儿撒娇道:“你又闭关许久,眼下正好四处转转、散散心,不如陪我一起去逛逛吧?”
徐弘远见状很是乖觉,也不在旁搭话,自顾自地走出门去寻欢作乐。
陈阳虽然不是很喜欢热闹场景,但不过苗月儿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下来,与其一同出了门。
找到一处食摊坐下,要了两碗羊肉泡饃,陈阳坐在桌边,苗月儿则兴致勃勃地將干饃成黄豆粒大小的块儿。她虽是头一次动手,好在有一双巧手,比之积年老食客也毫不逊色,未过一会儿便將两碗饃好,由伙计端了下去转交给后厨,陈阳则嘱咐要“口汤”一一指的是一碗泡饃吃完后,碗內恰好只剩一口汤。
见陈阳对长安似乎十分熟悉,苗月儿好奇道:“师兄之前来过么?”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来。”陈阳给出了个奇怪的回答,紧接著又道:“自此再向西北走,路上多是些麵食。你在江南长大,平日吃惯了稻米,只怕有些不习惯,唯有將就一下。”
苗月儿笑著道:“师兄放心,我没那么娇气。咱们这趟又不是出来游山玩水,没什么好挑嘴的,能有乾粮清水就不错了。”
说话间,两碗羊肉泡饃很快端了上来。
苏东坡曾有诗云“陇有熊腊,秦烹唯羊囊”,羊囊者其实也便是这泡饃,追根溯源,是由上古时的礼演变而成,原本是诸侯、天子的宴席上才有的珍品,如今也变成了寻常吃食。这家食摊的泡饃做得尤其精细,除却羊肉、粉丝、葱、蒜苗、香菜外,还有木耳、黄菜与香乾,肉烂汤浓,肥而不腻。
苗月儿本不是很喜欢羊肉的擅味,却也对这道名吃讚不绝口,只是二人才吃了没两下,就听得远处一通喧闹声由远及近。
敲锣打鼓,明火执仗,官府的衙役们正沿街追索著犯人,闹得沿街鸡飞狗跳,並好巧不巧地衝到了陈、苗二人的跟前。
被追捕的犯人是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鬍的汉子,手执一口明晃晃的钢刀,眼见得气力逐渐不支,而捕快又穷追不捨,便开始谋划脱身之计。他发现周边的行人里头,仅有陈阳与苗月儿两人没有逃走,相较於陈阳,更矮小瘦弱些的苗月儿无疑好对付些,便打算將其捉为人质。
为了行走方便,苗月儿也是小道士的打扮。她好不容易跟陈阳出来玩耍一番,结果又被別人打扰,心中本就窝火,见那手持钢刀的贼人大踏步地朝自己走来,哪里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於是轻拍腰间,放出涅蛊,只在那贼人面前打了个转,便令其两眼发直、人事不省地昏倒在了地上,很快鼾声如雷。
追上来的捕快们见到这诡异的一幕,面面相,
唯独这些人的捕头是个见过世面的,见陈阳与苗月儿安之若素的模样,很快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上前拱手谢过:“多谢二位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將最后一口泡饃吃完,碗底果然刚好还剩一口羊汤,將其一饮而尽后,陈阳这才放下碗筷,起身向捕头回话:“无量天尊,此事不过是顺手为之,阁下无需多礼。敢问一声,
此人究竟犯得是什么罪过,要这般多人捉拿?”
“好叫道长知道。”捕头答道:“此人名叫屈彬,近来接连盗掘大墓十余座,很是猖狂,这才引来许多苦主,今日总算能將其绳之以法了。他这趟来长安,还贩卖了不少墓中明器,其中多是玉石。”
哟,还是同行?
陈阳来了精神,眼睁睁地看著同行被带走,开始朝周边打探这人的经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