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月华子午莲,只生长在仰天一窍下方的清泉之中,借著沐浴日光月华而生,
內蕴深厚灵机,正是天地间少有的神物。
此莲每逢满月之日开放,於翌日日出之前必然凋谢,一株莲每年只结一颗莲子,不到一寸长,表皮如玉石般温润细腻,並散发淡雅清香,以这莲子炼製的丹药,便是所谓子午莲心丹。相传服用一颗,便能抵得上十年苦功,而叶乾元掌出了数百粒子午莲心丹做为赏格,看来是將白莲教歷代教主赞下的家底都给拿了出来,可谓多少有些魄力。
“这子午莲不知与冰魄雪莲有什么关係,或许是將那玩意的种子,移植到仰天山之后所得?说不得,我服用的那颗玉莲神丹,便是月华子午莲的祖宗。”
“打坐、符咒、丹药、拳术、內功外功不外如是,这子午莲心丹,不知具体效果如何可笑这罗道人,於白莲教中白白廝混了大半辈子,却是只听见过这丹药的名字,连个味道也未曾闻见过。”
陈阳一边腹誹,一边跟著身边的人起鬨,以避免受人猜疑,喊叫道:“教主这般大方,弟兄们必效死力!一定要让那些个禿驴及其走狗,晓得咱们青州男儿的厉害!”
眼见军心可用,场面终於活跃起来,一扫先前屡屡受挫的颓势,叶乾元心间也是一松。
他暗道,不枉费自己狠心下了血本,但这样一来,连自身修行所需的灵丹妙药也给填了进去,只希望到时能得偿所望。
一千人等热火朝天地討论了片刻,叶乾元又道:“当然,此等大阵,绝非仅靠本教主与圣女二人便能运转。除阵眼以外、其余阵內各处,都需要有人坐镇,
对敌之时,他们也可藉助大阵之力。现在,本教主就要从各位弟兄之中,选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
优中选优,以阵法集结眾人之力,本也是此行目的之一。
现如今,陈阳知晓了许多內幕消息,正想找个藉口离开,好將其透露给同伴知晓。他却没有想到,叶乾元在点了几个名字后,直接叫出了罗道人的大名,並吩附道:“老罗,你到时便驻守在文殊院,以应对来敌-至於其他人等,也都在总舵多呆上几日,一来是久別重逢敘敘旧,二来也是避免走漏风声有消息称,那些人这几日间便会到达,到时就要辛苦各位一起迎敌了。”
好嘛,这是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要用在这护山大阵之內,与来犯之人决一死战?
关於文殊院,此地又称仰天寺,坐落於东侧山脚,於摩云之间有一直达的通道,名为“罗汉洞”,乃是北宋时所建,本有山门、钟楼、鼓楼、佛殿、伽蓝殿、文殊阁等,而罗汉洞的两侧墙壁上更有无数佛像、刻字,而且大多数都为赵宋时造。传说当年宋祖云游天下,见到仰天山与其梦中所见神山有著几分相似,
认为是“菩萨显灵”,便命在此建寺。后几经兴衰,直至眼下完全荒废,只落得个破落房舍三两间,主殿都已倒塌,周边唯有杂草丛生。
作为仰天山灵脉几处节点中的一个,同时也是通往摩云窗的通道之一,如此要紧的地方,自然需要人来驻守。被点名的“罗道人”,又怎好当面拒绝叶乾元的请求,不为其出力?
罗道人在陈阳看来,手段也只是稀鬆平常,没想到如此受到叶乾元的信任,
这倒令他有些惊讶、心中暗道,看来这罗道人的道行在所有教眾里,还算较高的那一档。
事已至此,陈阳唯有抱拳躬身,恭敬地答道:“属下遵命。”
不一会儿,叶乾元就已把名字叫完。
熟人之中,白玲瓏与叶乾元自行镇守大阵核心一一月华洞,玉荣和尚守观音照,剩余的黑龙潭、望月亭、石林、九龙盘、云海雾淞等地,也各派遣了好手负责。
“运转阵法的要诀,於散会之后,便会传授给你们—这阵法关乎本教的生死存亡,尔等务必要多用些心。
”
这下倒好,暂时是脱不了身了,看来这角色扮演还得继续保持下去只希望別露出马脚,否则若是身陷重围,以他陈某人的手段,多半也是不好应对。
“是,教主。”
陈阳有些头痛,他的法力根底与白莲教內的眾人明显不同,眼下倒是还好,
但到时修炼阵法必然会试著操演,只怕当即便会露馅,到底该如何遮掩?
於是,陈阳尝试著道:“教主,小人道行浅薄,只怕有负教主重託,实在內心不安—这毕竟事关重大,要不,教主还是另请高明吧?小人甘愿为其副贰,
共同为教主守住这文殊院。”
见“罗道人』有些心虚的样子,叶乾元的面色当即不大好看,见其並不是想打退堂鼓,而是害怕难担重任,面上这才缓和了些许,於是和顏悦色地问道:“哦,你推荐何人来镇守这一处地界?”
“凛教主。”陈阳说道,“教主自有明断,属下不敢妄自非议。”
“哦,是么——.既然如此——.”
在这时,叶乾元突兀地看向殷夫人,语气虽很亲切,眼底却是有些冷漠,假作热情地道:“夫人的修为確实更胜他一筹,如今事关本教存亡,不知你可愿替我分忧?”
殷夫人方方没有想到叶乾元会突然找上自己,她作为教主妾侍,虽也有份在座,却一直没有开口的机会,见状,心中顿时又喜又忧,喜的是有机会与情人幽会,忧的是怎么这般巧合,莫非是他们二人的事叫教主给发现了,如果是真的,
那又怎生是好!
想到这,不敢答应得太过痛快,又不敢直接回绝,於是只好道:“妾身但凭教主吩咐便是。”
“好。”叶乾元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由你执掌文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