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残灵收好,陈阳决定等到此间事了、再將其炼化。
在確认无误之后,便对二人道:“好了,我们走吧!”
月华洞內,面色苍白的白玲瓏靠著他人的扶、缓缓行走,好不容易才来到那座大佛的前方。
叶乾元正双目紧闭、披散著头髮,盘腿坐在大佛之前,双手合十地不断念诵经文。
在他的身周,共有一百零八根香烛构成了耀眼的阵势,將其本尊围在正中。
“教主”白玲瓏气若游丝地道:“贼人已打上了山,那姓陈的扒皮也在其同列,手段千奇百怪,很是难缠——“
“我知道。”叶乾元仍旧闭著双自,“他不止打上了山,还一路过关斩將。
目前白阳大阵,除却我月华洞之外的其余几处阵眼,已都被破了。”
“什么?”
白玲瓏有些吃惊,她因为调理伤势而耽误了些时间,万万没有料到陈阳的进展竟这么快。
“双门神、霜娥死了,石敢当降了,摩崖居士弃我而去就连那姓殷的贱人,也稀里糊涂地见了阎王。如今除却你我之外,本教的四护法只余下最后一人。”叶乾元语气间有著些许疲惫与无奈,“那人还真是快刀斩乱麻,手段恁地毒辣。怪不得能屡屡坏了我圣教与齐仙盟的好事还有那玉荣和尚,果然包藏祸心,眼下狐狸尾巴终於也露了出来”
“教主。”白玲瓏紧张道:“那这么说,月华洞以外,已然无险可守,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这洞里,可还有教眾们的家小在。”
“別急,兵来將挡、水来土掩。”叶乾元道:“只要月华洞未被破,胜负就尚未可知。齐仙盟主传授的白阳大阵,可不止眼前这一种用处-你先將这丹药服下,听我慢慢讲来。”
说著,叶乾元递来一瓶子午莲心丹,好让白玲瓏藉此恢復伤势,同时慢慢地道:“白阳大阵的根本,乃是仰天山灵脉,其余几处阵眼被破,不过只是细枝末节而已,不值一提。咱们脚下的这一处,才是白阳大阵的根本,你道我之前在这闭门不出,为的是什么?现在,仰天山灵脉已在我手眼下,我虽不能以阵法混淆天地灵机,却可如此—”
叶乾元大手一挥,只见得原本盘坐在洞中的大佛,忽然通体上下发出千方道灵光,以无量光明驱散了洞內的黑暗,直如烈日般耀眼,令人炫目。
白玲瓏从未感觉过如此汹涌澎湃的法力,被那灵光照射到身上后,娇躯忍不住微微颤抖。
体內刚刚服下的子午莲心丹,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药力以远超寻常的速度迅速挥发,匯入经脉之中,化为一股盎然生机,令她身上被飞石留下的伤势迅速恢復如初。
不知不觉间,原本略显佝僂的身躯再度变得挺拔,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不施粉黛却又动人非常的面庞,重又绽放出娇媚笑容。
“—这到底是?”
这块天生佛形的神石,本立足於月华洞內天窍之下,经受日月精华洗礼,灵机早蕴,借著白阳大阵运转时,其躯体上的神石与山上各要地建立了联繫,进而与灵脉紧密结合到了一起。这尊已被叶乾元所炼化的巨大石佛,便是他调动仰天山灵脉之力的钥匙,他的独门法器。
眼下,便说他是此山的山神,也是丝毫不为过。
“强行调动灵脉法力,无异於竭泽而渔——”叶乾元十分享受白玲瓏敬仰的目光,说道:“但眼下情势危急,再顾不得那许多了,便是整座山要化为死域,
也要在此之前將来犯之敌尽数剷除,让天下人再不敢轻视本教!”
背对著大佛,叶乾元狂热地举起双手,“就以这白莲大佛,来开创白莲盛世!”
地动山摇,本端坐在洞中的石佛缓缓起立,身形仿佛从地中直接生出一般,
迎风就长、越变越大,不一会儿,便顶破了洞顶的天窍,继续朝高处伸展,从外界遥遥看去,便能见到一尊巨大无比的石佛,正在山顶处以君临之姿缓缓升起,
其样貌与当今世上任何一尊有名有姓的佛陀都没有关係,其同时结合了白莲教信仰的圣母、明王、弥勒的形象,三位一体、白莲托生。
陈阳正带著人,准备潜进月华洞內,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岂料到还没下去,对方却已主动出来,那一尊宏伟的大佛,眼下就仿佛是这座山上的最高峰,而摩云,则是其座下的莲台。
“好傢伙,这般大的声势,你先前可曾听闻?”
陈阳转过身,看向目瞪口呆的张玉琪,“看来这就是白莲教的底蕴,只怕我们两个,还没有那尊大佛的脚指甲盖大。”
““—·我天师府道藏之中,还从未记载过如此法术。”张玉琪如实答道:“便是佛门金身,通常也不过十丈而已,能驾驭这般大的石佛,所需要的法力不知以多少计-便是於先天之气充沛的上古,这样的法术也显得匪夷所思。”
“这么说,我们见证了歷史?”陈阳仰头望著大佛,发现其左右肩头上各有一个身影,依稀正是叶乾元与白玲瓏二人,“.各位,我觉得吧,以我们之力,只怕不是这东西对手,不如且先退回文殊院內,与法藏大师他们匯合后再做计较—.—如何?”
“还说什么?快走吧!”
张玉琪扭头就退,本就不情不愿、被陈某人硬拉来的玉荣和尚立即跟上,陈阳愤愤地看了石佛一眼,正准备也脚底抹油,却被石佛肩头上的白玲瓏所见到。
“教主!”她立即出手指向陈某人逃窜方向,叫道:“那人便是陈扒皮,休走脱了此人!”
叶乾元也深恨陈阳屡屡坏事,闻言二话不说,立即驱使白莲大佛一掌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