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生路死路,环环相扣
潜龙剑重新化作流水般的剑光,附在藏龙剑上,进而两剑一齐回鞘,呼风符则於指尖自燃,在忽然响起的虎咆声中,化作一阵罡风向前席捲。
风中暗藏的劲力,於经过之处留下无数道数寸深的沟壑,纵横交错;又仿佛干方把小刀,迎面將铜骏貌吐出的烟幕切得支离破碎。
烟幕后方,原本以坐姿立於宫门两侧的铜骏貌,如今已直起身子,双足向前伸展,头部却向下垂落,口中仍源源不断地喷吐著夹杂有火光的烟尘,以填补被呼风符造出的空隙。
见一张呼风符不能完全压制铜骏貌的烟幕,苗月儿、徐弘远等人也跟著祭出此符,三符合一,出手时机选择的恰好好处,
僵持之势立即被打破,搬山派眾人以符法召来的罡风,成功將那滚滚烟尘反卷了回去,覆在铜骏貌及宫门上。
那烟尘表面看上去很是寻常、实际却极为灼热,几息的功夫,便將铜貌的黑色身躯加热至通红,继而,藏匿於烟尘中的火星忽然爆发,眨眼间便將所有烟尘点燃,发出轰然巨响。
碑的一声,两只铜骏被高温气浪掀上了半空,落在地上时已被炸得四分五裂,头颅如皮球一般滚动,骨碌碌转了数圈,一直来到了陈阳跟前。
“.这玩意还挺烫。”
陈阳抬起脚,本打算將那铜骏的脑袋踩住,谁知鞋底才刚与其接触,就险些被余热烧穿,触电也似地將脚掌收回。
“好险。”徐弘远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好在师父及时把这些燃灰给吹了回去,不然被炸的就是我们一行了。”
除却铜骏外,其后方的宫室也同样受到了衝击,大门如今已不翼而飞,从门洞之中,只能隱隱见到几点黯淡灯光,其余布置仿佛被笼上了一层轻纱,雾蒙蒙的一片,不能轻易得见。
“这铜骏还挺省事,帮忙將门也给打开了—走吧,进去看看。”
陈阳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头,其余眾人则赶紧跟上。
进入这“巽宫”后,方能看清其內部陈设,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中庭处的九根空心铜柱,上面印刻有鸟头鹿身、鹿头鸟身的神兽纹样,顶部开口纳风,底部连通阵势,进而使得周边气流於这九柱之间循环,流转不息。
屋顶处,还悬掛有一台巨大的“司风仪”,如满月般圆润皎洁的盘面上,青铜指针正於风声中飞快转动,未有片刻停歌。
“想来,这几根通风铜柱连同其下方的机关,就是这里生成罡风的关键”
张玉琪望著铜柱,目光停留在其外表怪模怪样的纹上头,“.这上头刻了些怪模怪样的东西,又是什么来头?”
眾人之中,属陈阳最为博闻广记,一眼就看出这通风柱上所刻的正是“飞廉”,於是对眾人道:
“鸟首鹿身的叫做飞廉,鹿首鸟身的叫做箕伯,虽然是两种模样,叫法也並不相同,
但描述的却是同一种生灵,也被称之为龙雀作为古时的风神,被刻在这通风铜柱上头正好合適。”
说著,陈阳顿了顿,又道:“当年武王伐约时,紂王魔下有一名將领因脚力出眾、善於奔走而有·飞廉”的別称。后来牧野之战时紂王兵败,飞廉殉国自杀,武王感念其忠义,册封了其子孙,也便是后来的秦国国君所以这飞廉,同样也被视作秦国王族的祖先,出现在此,更表明了这宫室的地位。”
“还是你见多识广。”张玉琪讚许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里必然是与秦国王族有些关係————-我看啊,八九不离十,此处便是那祖龙棺柠的停留之地。”
在没亲眼见到祖龙的棺之前,陈阳还是不愿意將话说的太过绝对,闻言只是笑笑。
“希望如此,这样一来就省了不少功夫·—不过,来都来了,在探明白周围之前,我看不如先想法子將这风阵关闭,免得有所不便,同时也更安全。”
“这话说的倒確实在理。”张玉琪点点头,又面露难色:“不过,这阵法该怎么关呢?你现在有头绪没?”
见到她一筹莫展的样子,陈阳於是出言调侃:“原来也有你玉琪真人也弄不明白的阵势?”
“这又不是单纯的阵法,下头还隱藏著机关。”张玉琪嗔怪道,“我对术数有些了解,但对於这机关就真是一窍不通了——鲁兄,你怎么看?””
机关术正是鲁矩的强项,这一路行来所见到的种种令他有不少收穫,闻言后沉思片刻,说道:
“通风铜柱乃是下方机关与外界气流交匯的关键,只要想法子將此物给堵上,应该就能使得阵势暂时停转。”
话音未落,陈阳已经动起了手,他拿出取自铜骏残骸的几块尖锐碎片,一一钉入几根通风铜柱內部、且恰好都在飞廉的图案上。
借著重瞳法眼,他其实早已看清这几根柱子上灵气运行的脉络。毕竟是空心铜柱,罡风从其內中穿行,灵气便只有沿著表面运动,那些飞廉、箕伯的图案,不仅仅是装饰,更是灵气运行的路径。
完事之后,陈阳將一侧耳朵贴近通风铜柱,果然听到其中风声变得微弱许多。
“好,可以了。”他拍了拍手,“这一下,就能令这地方的罡风减弱许多———-不过,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这九宫之中应当还有更多的防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