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巨物成群,互噬为王
“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栋屋子?”望著那孤零零的神殿,徐弘远露出疑惑的神色,“莫非此地曾经有过人烟?”
“这是必然的。”鲁矩在一旁道:“这些大蛇可建不出这样的屋子那地方完全由巨石堆砌而成,风格与塔卡他们族人所在的地宫有些类似十有八九,便是他们的祖先所建。”
“那就奇怪了。”
徐弘远仍觉得不可思议:“师父曾说过,这附近不如外界灼热,是因为根须大量枯萎而导致的。可若是多年以前,神树正是繁茂的时候,那时此地可不就像是个火炉?当时的人是怎么来到这,又修出这么大一间殿宇?”
他这话说到了点子上,鲁矩对此也做不出合理解释,思考了片刻后,唯有將目光看向陈阳。
“道兄怎么看?”
“依著我的意思,当时的人必然还有其他法子能靠近神树底部,在这猜测也没有用。”陈阳说道,“.不如到前头去看看,说不定那大殿之中就有线索。”
这话说得倒是轻鬆,但想要靠近石殿所在的平台却绝不容易,因为彼处有许多已经长成的大蛇棲息。而这些被称作土人称作“羽羽”的异物,体型的大小他乎还与头颅的个数有关。
先前入口处的两条巨蛇,长著两颗头颅,也即是“双侯”的那个,体型就明显比后来的那个要大上许多。如今在那平台上,不仅有著“双侯”的巨蛇,甚至还有“三侯”、乃至於“四侯”的个体,它们每多长一个脑袋,体型就比先前將近大上一倍。
这些巨蛇的庞大身躯,形成了將那座石殿包围在內的高大围墙,想要抵达彼处,势必要突破这沿路上的无数阻碍,其中艰险,绝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眾人看在眼里,面上隱隱露出难色,徐弘远上前对陈阳道:“师父,这地方只怕不好硬闯你可有什么法子?”
“还需要什么办法?当这些巨蛇不存在,直接走过去就是了。”
陈阳拍了拍身上镶嵌著鳞甲的外衣,“不然,我们先前做这东西干什么?別被那些蛇的模样给嚇到了。须知道,蛇这玩意,靠的是震动、气味、以及热量来分辨敌友,本身是个睁眼瞎。我们只要发出的动静小些,再配合这身蛇鳞製作的甲衣,足以让它们视而不见。”
“原来先前用这蛇鳞做衣服,也有这个原因么——.”苗月儿瞭然,在旁附和道:“不过,关於蛇类的习性,师兄说得的確不错———“
苗月儿是修行蛊术的高手,对五毒极为了解,她既然如此说,那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徐弘远稍稍放下心来,主动请缨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便出发吧,就由我来为各位开路。”
他起熟铜棍,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头,壮著胆子朝距离己方最近的巨蛇走去,紧绷著神经,小心翼翼地注视著对方的一举一动,好隨时应对任何可能的威胁。
徐弘远在这提心弔胆,那巨蛇却是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双眼微闭、静静地盘臥在原地,似乎完全当他不存在。
壮著胆子的徐弘远在巨蛇面前生生走了几圈,见对方始终没有反应,这才终於鬆了口气,回身对眾人道:“確实没有问题。”
人跟蛇不同,乃是恆温动物,身上散发的热量不会因为环境而变化,这本该是引起巨蛇注意的点,可那身蛇鳞製作的甲衣因有看隔热之能,能將这最大也最显而易见的破绽给遮掩,这才使得眾人能够畅通无阻。
於凶神恶煞的巨蛇之间穿梭,行走在那庞然大物的阴影之下,就算什么都不做,对於眾人而言也是极其难得的体验。
张成松心道自己空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巨物,相比起来,之前彭泽的那个铁头龙王都算不得什么。如此靠近这些异种,本是在梦中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却可亲身体会,眼看著那些表面暗藏金丝的巨大鳞甲,他仿佛已能够感受到其上的坚硬质感,上古之前、异物横行的洪荒世界,与眼下应该也所差不多吧?
作为此次天师府道人的首领,张成松尚且如此,其余人等则更不必说。
修炼了多年的养气功夫,结果在这些巨蛇间穿行的时候,却忘了个一千二净,呼吸不自觉地就急促起来,额头更下意识地往外冒著冷汗,嘴唇发白的样子,看上去显得心惊胆战。
但陈阳知道,这倒也不能怪这些人胆子小。实际上,他们是被周边巨物所散发的威势影响,才会有如此表现。
平日里在山上深居简出,没怎么见识过大风大浪,如今能够勉强稳住阵脚,
已算是不易。
“陈掌门,这——大概还得走上多久?”
已走了片刻,眼见得距离远方那座石殿的路程似乎並没有缩短,张成松便在陈阳背后小声发问。
“望山跑死马。”陈阳答道:“看著很近,实则很远,由这根须所围成的平台,方圆只怕不下百里,咱们靠著两条腿,眼下只是勉强开个头而已-且有路走呢。”
其实眾人有的是办法赶路,但为了不惊动周边的巨蛇,从而將大家陷入不利境地,即便有著更加省时省力的手段,如今也都只凭藉各自脚力前行。
如此一来,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而想到前路漫漫,脚步又变得更加沉重。但心中虽有些不满,也只能咬牙坚持。
就这样又走了片刻,终於来到了一条“四侯”的大蛇身旁,此蛇与周边其余个体相比,体型差距相当之明显,盘在那里不同的模样如同一座山峰,四个头颅则是那山峰上的儿个山头。黑色的鳞甲,则是山峰表面的起伏纹路,文隱约散发著如同金属般的光泽,站在其身前,眾人只感觉自己像是那个撼树的,根本不值一提。
“好傢伙”望著这条四个脑袋的巨蛇,陈阳也少有地露出讚嘆之意,“长了四个脑袋已经如此神气,也不知传说中的“八侯”、也即八岐大蛇,
又会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