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魁从兜里摸索出一盒香菸,陈屿立刻给他点上。
深吸一口后,马魁这才凝眉问道:
“小陈,听说,你是寧阳铁路医院的医生?”
“对,现在是实习主治医师,六七月份才能定下分配的事情。”
陈屿虽然有自信心,能让医院留下自己。
但是,此时此刻,也没必要自我炫耀。
隨后马魁问什么,陈屿就答什么。
过了片刻,马魁就面色不喜问道:
“听说,你今年二十五了?”
“是,我53年,属蛇的。”
“燕子是61年,属牛,你比她大了八岁啊。”
马魁和王素芳对陈屿的態度,截然不同。
在王素芳看来,陈屿哪哪都好。
不论是学歷,还是工作,亦或者干部身份,家底,都能配得上自己闺女。
而马魁却怎么看陈屿都不顺眼,此刻就斜眼看向陈屿问道:
“听说,是你找人来说媒——-说说,你这么一个有前途的大学生,怎么看中燕子这样一个卖咸菜的小女孩?”
“叔,我第一次见到燕子,是去年九月份,那时王姨生病住院,燕子来伺候她,当时我就注意到燕子温柔善良,对她有好感了·——”
陈屿和马燕谈恋爱这些天,早就把马燕和王素芳的信息套的差不多了。
此刻他讲出来的话,全都有据可查,有跡可循。
见马魁脸色不善,陈屿秉著少说少错的原则,匆匆结束了讲解,最后才解释道:
“其实,最初,我也感觉燕子有点小,怕我们两个不合適。不过,后来我到供销社买东西,见到燕子在这里上班,还以为她已经年满十八了,这才托人打听了一下你们家的情况,后来得知燕子初中毕业,就帮著姨上班——“”
听著陈屿似是而非的话,马魁敏锐地察觉陈屿没有说实话,追问了几句,却都被陈屿轻描淡写挡了下来。
就在马魁刨根究底时,马燕终於下班,走出了供销社:
“爸,陈屿,我们回家吧。”
“叔—”
“回家。”
天大地大,闺女最大。
马魁十年没见妻女,自然不好在这个时候,继续对陈屿刨根究底。
从供销社回马家,也就两个路口。
三人一回到家,就见王素芳做了四个菜,其中两个都是有肉的。
一个是王素芳拿手的回锅肉,一个是昨天陈屿刚做过的红烧兔子肉。
虽然红烧肉有点费材料,但真的特別好吃。
不论是马燕,还是王素芳,都特別喜欢。
如今马魁回来,王素芳心疼男人受了十年苦,就想著做点好吃的,让男人补一补。
到了饭桌上。
马魁看著坐在自己旁边的陈屿,忍著彆扭聊了几句,就不愿意开口了。
不过,马魁不愿意说话,陈屿却有件事要讲:
“叔、姨,我们医院又要派人下乡支援,我报名了。”
“好事,年轻人就该多跑跑,为国家多做贡献。”
马魁听到陈屿要走,立刻举手赞成。
陈屿最好滚得远远地,永远都不回来。
王素芳却有些担忧问道:
“陈屿,你这一走,要多长时间啊?”
“差不多要一个月吧,这周六就走,四月底回来。”
“去哪说了吗?”
“铁岭西丰。”
说了一会自己的事,陈屿忽然抬头,对著王素芳笑道:
“姨,我这些天炼了一些清肺丹,本想过几天再拿来的,这突然要走,明天我就给您拿来吧。不过,您一定要谨记,这清肺丹才刚炼出来两天,里面还有火气,不能直接服用,需要再阴凉七八天,大概是月底———”
清肺丹,是陈屿开的药方,有刘阳的背书。
陈屿倒是不怕马魁和王素芳找人查问。
除了清肺丹,陈屿还炼了一锅改良版的血府逐丸。
这也是治疗肺癌的丹药。
马魁见陈屿对自己媳妇这么上心,倒是不好给脸色了。
吃过晚饭。
陈屿无视马魁要杀人的眼神,跟著马燕来到隔间,陪他学习。
因为有马魁在,陈屿也不敢对马燕动手动脚。
饶是如此,马魁一会送核桃仁,一会送牛奶,也让两人紧张兮兮。
眼看学习没效率,陈屿也不多停留。
八点半不到,陈屿就溜了。
“你说你,这是干什么。”
王素芳送陈屿离开后,忍不住数落起男人“陈屿的条件不错,和咱们燕子也能谈得来,我可不允许你破坏他们啊。”
“谁破坏他们了。”
马魁作为多年乘警,感觉敏锐,真察觉到陈屿不是个老实人。
偏偏,他才和陈屿第一次见面,若是用“第六感”来当理由,王素芳也不信他的。
王素芳没管那么多,倒了一盆热水,放在男人面前:
“既然不准备破坏他们,那就洗洗睡吧。”
“.—.喉。”
马魁其实也不是很確定,陈屿到底是不是好人。
单从王素芳对陈屿的评价来说,陈屿这小子还是蛮不错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確实比自己闺女大了足足八岁。
马魁真有点心疼自己闺女嫁这么一个『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