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终究是心疼女人，等女人收了钱，就楼著她好一阵安抚。

不一会，兴致来了，又温柔地做了一回。

等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这个时间比往常要晚得多。

好在郝冬梅对陈屿极其信任，並未怀疑什么。

倒是李素华开口讲道：

“老大，你知道不知道，春燕和那个—————那个谁，成了。”

“孙赶超？”

“对，就是孙赶超，我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李素华自从周蓉离家出走，和人私奔，记性就不太好了。

在医学生，这叫『选择性遗忘症”。

选择性遗忘症，主要分两种。

一种是对发病之后的事情，选择性遗忘。

一种是对发病之前的事情，选择性遗忘。

李素华这种，属於对发病后的事情，选择性遗忘。

母子二人聊了几句，李素华忽然又开口问道：

“老大，你爸走了都三年了，最近有写信，说什么时候回来没？”

陈屿听了，立刻接了一声：

“妈，我爸来信了，说工作忙，要缓一年才能回来。”

其实书信，在上个月就寄过来了。

像今天的对话，李素华也问过很多遍了。

如此又听到男人不回来，她的神情又有点落寞：

“怎么就要缓一年呢？我还想等著他回来，让他给孩子起名字呢——”

郝冬梅没想到，婆婆还惦记著这事，连忙轻笑著回话道：

“妈，就算爸不回来，也能写信，让他写信起名字。”

“那就写信。”

李素华倒是听劝。

略过周志刚不回家这个话题，李素华隨后又问道：

“你弟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周秉坤是69年正月参加兵团，计算一下，也有三年了。

“妈，我弟今年也不回来，等明年和我爸一起回来。”

陈屿没说实情。

周秉坤不是和別人换班回不来，而是要去陪他那个女知青对象，这才回不来。

“你弟也不回来啊？”

李素华心情越来越不好了。

陈屿见状，连忙把话题转回来，聊起冰城最近的新闻。

说到最近新闻，郝冬梅想起一件事来：

“秉义，今天我听乔大妈讲，市区又死人了，被人用刀子当街攘死。”

“最近快过年了，街面上是有点乱。”

陈屿今天去卖鱼时，也听说了这件事。

转过天。

木柴加工厂也对攘死人这事，做了通报。

原来，杀人的不是別人，而是涂志强。

涂志强攘死人后，还想跑，结果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人抓住了。

“这倒是对上了！”

陈屿忽然想起原剧情，倒是开始对剧情惯性有了一个清醒认知。

“杀人偿命，强子算完了！”

工作歇息的空閒，肖国庆来到陈屿身边，目光带著几分悲悯讲道：

“秉义哥，早知道强子跟以前那些朋友，落不到好，咱们就该早点阻止他的。”

“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事啊。”

孙赶超虽然也算好人，却不会像肖国庆那样，把不相干的责任朝自己身上揽。

“说的就是，而且这是突发情况——”

陈屿跟著说了一句，忽然想起什么，不由暗道一声侥倖。

按照通报中描述，涂志强是周六杀的人，周日才交代身份。

陈屿能想得到，涂志强这是在给水自流製造逃跑时间。

但是，涂志强周日交代了身份，那晚自己还去找了郑娟。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踪跡。

看来以后再去找郑娟，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了。

至少神识一定要展开，把方圆百米，甚至数百米的情况，都要搜查清楚。

孙赶超见两人情绪都有点低落，连忙轻咳两声，乾笑道：

“其实，强子不亏了——“”

“他怎么不亏了？他就比咱们大三岁”

肖国庆用有点愤怒的眼光看向孙赶超，就听自己搭档哈哈一笑道：

“现在是公历一月，按照枪毙人的规矩，那都是要到年底才动手，强子最少还能活一年你们说，强子亏不亏？”

“额—確实不亏！”

陈屿被孙赶超的『冷笑话”逗乐了。

涂志强亏不亏，別人不好评价。

郑娟得知涂志强成杀人犯时，整个人都是憎的。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配合公安，前来通知郑娟，注意到郑娟情况不对，连忙送去街道卫生室。

医生一检查，给出郑娟怀孕一个月的结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还有公安都懵了。

这下可怎么办是好？

他们来找郑娟，是想让郑娟掏钱，给死者家属进行民事赔偿。

结果现在郑娟怀了孕。

万一几人把话说重了，嚇得郑娟流產，他们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个时代，还是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涂志强被抓，大概率被判死刑的情况下，郑娟肚子里就是涂家唯一骨血。）

最终结果，还是街道办工作人员先把几个公安劝走，准备等事情缓一缓，再提赔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