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意!”
铁衣將军大骇,他分明在这一剑之中感应到了剑意。如此阴森的剑意,分明便是为了暗杀所创,难道真的有太素剑宗斩妖殿的修士来了?
他愤起蛮力,也不顾手臂上的剑横,向著身后便是一砸。
身后的王通只能架剑一挡,便被铁棍上的巨力给磕飞了出去。
空中响起了一声裂帛之声,王通的身躯居然就此被一分为二了。
铁衣將军心中的狂喜都还未涌现,王通的身躯落地便化作了两人。
上半身化为一个长相钟灵毓秀的小童,在常人手中偏短剑的沧浪剑,在其手中却是一柄不折不扣的双手剑。
下半身的小童则与另一小童有三分像,正从储物袋之中掏出一根长达七尺的森白脊椎。
铁衣將军自觉凶性不浅,但这根森白脊椎上的凶性还要更胜於他。
“你们到底是何人!”
他的脑子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实在猜不出这三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杨景也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了一柄飞剑,二尺剑身之上,罡气吞吐。
“要杀你之人罢了!”
铁衣將军这等心思深沉之辈,自然不能放回到妖国。等到他回过神来,必定会怀疑到王通这个身份。
杨景还要借著玄鲤会的渠道赚灵石呢,怎么可能让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他信奉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身为人族,之前实力弱小,只能屈身忍耐,如今有了能力,又怎么能放过这些食人妖魔。
更何况龟妖乌程还与银角有著血海深仇。
铁衣將军双目怒睁,但心中的理智却尚存。
这魔修心思深沉至极,此番居然敢露出正面目,必定是心中已经篤定了十成的把握。
这让他的心中升起一丝悲凉。
想来袁铁衣虽然身为白猿国国主之子,自出生后却绝不敢有一丝的懈怠,日夜隨著白猿国的教头打磨武术,积蓄妖力,至今日已有三百载了,只纳了一妻九妾,便是为了与兄弟爭这国主之位。
未曾想到来了这陈国之后,竟然被一练气魔修玩弄於股掌之间。
到如今,断了一臂,修为所剩无几,但他磨礪了三百载的肉身还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下一刻,铁衣將军便单足踏地,庞大的身躯向著杨景飞扑而去。
他妖气浅薄,这一扑全凭自身的蛮力,失了以往的轻灵,但依旧声势骇人。
“惊垫!”
杨景低喝一声,飞剑之上跃动著的剑罡周遭登时跃动起细如髮丝的雷霆。
惊蛰之时,阳气上升,春雷乍动,方物生机盎然。
伴隨著它使出这一式,原本阴气森然,血煞缠绕的洞窟之中,登时涌现出勃勃阳气。
下一刻,飞剑便如一道击破天地阴气的春雷,向著铁衣將军飞射而去。
剑意,又是剑意。
铁衣將军不知绝难修成的剑意,这练气期的魔修是如何修成的,还是这般光明正大,阳气勃发的剑意。
简直就是在衝击他三百载来积累的常识。
半空之中的铁衣將军双目怒睁,横棒一挡。
“当!”
他用料非凡的铁棒轻轻鬆鬆的挡下了这一剑,但剑身上的凌厉的剑罡却刺得他剩下来的右臂鲜血淋漓,四逸的剑罡,甚至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凌乱的剑痕,
整个人都飞剑被打飞了出去,撞在了岩壁之上。
“若是以前!我一棒便能將你两人带剑锤成一滩烂泥!”
铁衣將军悲愤的大喝。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別拿以前当现在,我比你小了快三百岁,真要比,你怎么不拿我五岁时来和你比啊?”
杨景法力一运,飞剑便如电光攒射,向著铁衣將军斩去。
铁衣將军被气得哇哇直叫,只能背贴著洞窟的墙壁,挥舞铁棒抵挡飞剑。但他能挡下飞剑,却挡不下飞剑之上的剑罡,肉身很快便被锋利的剑罡划得千疮百孔,与被铁鉤掛在墙上的户骨竟有了几分相似。
龟妖乌程发出了一声惨叫,他同样只剩下浅薄的妖力,但表现可要比铁衣將军差上了许多。只能凭著皮糙肉厚的肉身左支右挡。
但银角手中的沧浪剑能被六大派拿出来作为奖赏,比寻常的飞剑要锋利许多。
只是片刻之间,乌程便被砍成血葫芦,一身的龟血几乎都要被放干了。
“饶命,饶命啊!老龟我最会伺候人了,只要饶我一命,我愿签下血契,为你等做牛做马!”
银角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他已经知晓了当时正是这头龟妖出卖了母亲,才让淇水国遭受了灭顶之灾。
他怒气上涌,甚至都有些拿捏不住自身的法力。
龟妖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这股气息!你是!”
还未等他將剩下的话讲出口,银角已经一剑將其项上人头砍了下来。
苟三通比龟妖还要不堪,被铁头直接以脊椎刺穿了胸口,扎穿了心臟,倒地没了气息。
铁衣將军眼见大势已去,一口心气彻底卸了,被杨景以飞剑洞穿了脑门。
剑罡一涌,便將他的脑带削成了三瓣。
两头白猿还想著衝上来牵制杨景,为將军爭取脱逃的机会,但他们比失去了妖力的铁衣將军还要不堪,一个只挡了两剑,便被一剑削下了脑袋,另一个被铁头与银角合力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