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情绪宛如一堆乾柴,一点就著。
虞江寻假装被她嚇到了,浑身哆嗦了一下,连忙跪在了地上。
“娘娘息怒,嬪妾並非有意炫耀,是娘娘曲解了嬪妾的意思......”
见她跪下了,贤妃这才终於肯正眼好好打量起虞江寻了。
这一打量,贤妃就发现虞江寻今日故意穿了身淡青白色的衣裙,顏色格外苍白,乌髮间也没有佩戴首饰,一张脸瞧著气色也不如以往好。
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可真是“我见犹怜”。
贤妃不由得恼了,轻声呵斥:“平日里,你是不是就做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惹得陛下心疼你!”
“娘娘误解嬪妾了......”
她只重复这句话。
贤妃走到她面前,將她的下巴粗鲁地抬了起来。
贤妃手指的护甲没有摘除,格外尖锐,就这么抬起虞江寻的下巴,尖端几乎要戳到她的脖颈。
虞江寻顿时不敢喘气。
贤妃居高临下地睨著她,冷声询问:“你今日过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向本宫展现出你这副故作可怜的模样吧!”
说罢,她的手用力一撇,虞江寻跌坐在地上,头髮有些散乱。
她连忙解释:“嬪妾今日过来,是想向娘娘赔罪的......”
贤妃听罢,狐疑地眯了眯眼。
“哦?”
虞江寻轻咬下唇,低声道:“嬪妾前些日子,並非有意爭宠,也知道在陛下的心中,自然是娘娘您最为重要......”
“只是自从嬪妾承宠以后,娘娘您便对嬪妾百般刁难,嬪妾愚昧,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娘娘!”
“嬪妾昨夜细细一想,只怕是因为陛下宠爱了嬪妾几天,娘娘便吃了醋。”
贤妃柳眉倒竖,厉声质问:“你的意思是说,本宫善妒?”
萧胤素日里最厌恶的就是善妒成性的女人。
虞江寻又连忙解释:“嬪妾不是这意思......”
“够了。”
她冷声打断了虞江寻的解释。
“你不是说要赔罪吗?那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
她哼笑著说:“看到桌上的这盘水果了么?”
虞江寻抬眼看去。
盘中的水果为了保持新鲜,放了些冰块。
“这天虽然是渐渐热起来了,但是还没到放冰块消暑的地步,这几块冰在这里,本宫总是感到寒气。”
她顿了顿,勾起了嘴角。
“就劳烦你,將这些冰块处理了。”
虞江寻站了起来,將盘子端在手中,正要將冰块扔到殿外,贤妃立即喊住了她:“你做什么?”
“替娘娘將这些冰块扔了。”
贤妃蛮横地问:“你不是要赔罪吗?既然赔罪,就该拿出点诚意来。”
她指了指虞江寻的双手,幽幽道:“就用你的双手,將这些冰块捂化了,直到全部化为了水为止。”
面对贤妃的刁难,虞江寻早有心理准备。
她二话不说,就將盘中的冰块拿了出来,放在手心。
她两手合拢,一言不发地捂著冰块。
贤妃慢悠悠地躺了回去,看她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
“你应当跪著,认错就要拿出认错的姿態来。”
虞江寻利落乾脆地跪下了。
贤妃这才总算满意,懒洋洋地嘱咐道:“竹青,你好好看著她,不许偷懒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