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寻不想让萧承熙看见,忽然就改了口:“算了,你还是直接回去吧。”
连门都开了,就差一步能走进屋子里了,萧承熙自然不肯就这么前功尽弃。
他灵巧地一侧身,走了进去。
隨后,他立马就看见了兔子。
虞江寻沉默了,萧承熙也沉默了。
不知过去多久,他忽然泄出一声轻笑,认真问:“这兔子是不是肥了点?”
虞江寻浑身一僵,“我怎么知道,平时都是茯苓管它。”
萧承熙半蹲在兔子面前,伸手挠了挠它的脑袋。
“还以为你真的就要把它冻死不管了。”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残忍吗?”
萧承熙把兔子抱了起来,站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这兔子,你给它起名了吗?”
还真没。
不知是不是出於报復心还是別的什么,她脑海中划过恶劣的想法。
她正色道,“起了,叫夕夕。”
这次轮到萧承熙浑身一僵了。
他问:“熙熙?哪个熙?”
虞江寻忍笑,说:“反正不是萧承熙的熙。”
萧承熙道:“好,正巧我打算再养只鸟,不如叫寻寻?”
虞江寻瞪了他一眼,“那你这是哪个寻?”
他莞尔一笑,“虞江寻的寻。”
虞江寻拉著脸,说:“暖和过来了吧,该走了。”
萧承熙不仅没走,反而抱著兔子坐下了。
他一边逗著兔子,一边说:“宫门別再守那么紧了,行么?”
虞江寻睨了他一眼:“守的那么紧,某人都能进来,要是鬆懈了还了得。”
“就算没鬆懈我不是一样进来了?有什么区別?”
虞江寻立马道:“进来就进来,那你也別想见到我。”
萧承熙立马放软了声音:“阿寻,我错了。”
虞江寻没理他。
萧承熙硬生生坐了半个时辰,一直到虞江寻忍无可忍想动手赶他时,他这才站了起来,说:“外面的梅不要动,我明日还要过来。”
虞江寻丟下一句:“隨便你。”
然后將门迅速关上。
萧承熙说是明天还要来,但其实当天深夜,他又来了。
虞江寻睡熟了,没有听见窗外隱约的动静。
一直到第二日,茯苓將她喊醒,指著窗子那边惊奇道:“娘娘快看,好漂亮。”
雪后初晴,层层叠叠的红梅盛开在窗边,瓣上还沾著晶莹的雪粒,在阳光下闪烁著微光,积雪从枝头簌簌而落,红白相映,暗香浮动。
她看了一眼,隨后便呆住了。
看了许久之后,她惊道:“他昨晚过来了?”
茯苓点点头,说:“深夜来的,奴婢当时听到动静了,不过殿下不许奴婢吵醒您,所以...”
虞江寻问:“他昨晚在这里待了多久?”
当时茯苓也昏昏沉沉的,道:“反正是挺长的时间,奴婢当时都撑不住要睡下了,殿下还在种。”
这么一大片的红梅,不知道要在寒风里站多久。
而且瓣上还有些积雪,昨夜肯定是又下雪了。
萧承熙就这么淋了一夜的雪,连夜给了她一个惊喜。
虞江寻推开窗子,一枝梅就俏皮地探了进来。
她伸手轻轻抚摸著梅,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