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是一震强劲的爆炸。
山洞终於受不住,巨石瞬间坍塌。
容珩余光所见,巨石几乎就要砸中了他的肩膀,他眸光加深,迅速判断,可以容身的地方。
“放手!”
鸣棲大喝一声,她脚下借力,眨眼间扑向容珩的脖子。
容珩被迫抱著她。
“別!”
鸣棲转动身体,挡在他的面前,掌中一团金色的光晕,一击击碎咫尺之间的巨石!
赫然的力量,让容珩一愣。
容珩抱著她的腰腹,凌空坠落,失重的感觉衝上灵台,他侧目。
少女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惊恐,收回掌心灵力的时候还是一阵慌张。
就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一般。
容珩的心弦缓缓拨动。
他们落在了漆黑的地底。
皆是一身狼狈,脸上忍不住的脏污。
她与容珩各自坐在一边,缄默不语。
直到山体的崩裂消失。
鸣棲抬了抬眼,格外疲惫,“看来他们定然是以为我们死了,不炸了。”
容珩坐在一侧,頎长的身躯靠著石壁,双目逼著休息,闻言裂开一条缝隙
“嗯。”
嗯是个什么意思,他们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一个神倒是没什么,他一个凡人,被困在地底,不过数日便会饿死在这里。
他倒是看起来气定神閒,一点都不著急的模样。
鸣棲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他的心里素质。
也许是没什么话好说,鸣棲还有未尽的疑问,“你从何时知道是头骨?”
一道细微的风吹来,容珩的目光隨之而去
“有风。”
鸣棲迅速转头,瞬间明白他的意思,顺著石壁摸索,果然摸索到了一道缝隙。
她判断,“看来是山体崩塌的时候,炸出来的路。”
地底漆黑,看不清楚。
想至此,她从怀中幻化出一枚明珠。
一枚只有半个掌心大的珠子,散出的光晕,竟然如同星辰闪烁,铺满了漆黑的地底。
让人也没有那么害怕与恐惧。
容珩望著她的动作,若无其事地收回即將拿出来的火摺子。
缝隙之中幽深,借著明珠的光华仍是看不到尽头。
鸣棲看了看,“可能容我们通过。”
“不如去看看。”
容珩不知道何时,竟然来到了她的身后,滚烫的胸膛贴著她的后背。
鸣棲一瞬间,呼吸一滯。
她回头,对上了容珩好奇的目光,“反正在这里也是等死,不如去寻寻看,能否有出路。”
鸣棲收回目光,心臟仍不受控制地跳动著,“好。”
通道狭小,仅容一人通行。
两人一前一后,逼仄的空间,充斥著腐臭的味道,
就像深埋地底不见天日的潮湿叠加腐烂的气息,鸣棲皱了皱眉,捂住了口鼻。
一路往里面,越来越黑
见明珠已经照不亮路,鸣棲翻遍了衣袖,难得掏出颗明珠照亮,她又重新问起,“你还未回答,什么时候发现的头骨?”
十二天星辰所化的明珠光晕柔和
容珩也没有好奇她手心的珠子是什么,自顾自地往前走,“早在东魏世子入京,贡女入京,我的人便查到贡女名册存在阴阳两本。”
“偏生你又遇到了那只犬妖,证实了阴阳名册的存在,如此多的贡女失踪,必然有问题”
鸣棲意外。
容珩的消息竟然比他们超前这么多。
容时也查到了贡女的歧义,只不过,是在来到东魏之后,而早在大周,容珩就知道了阴阳名册?
藏得挺深啊他。
鸣棲哽咽,“你既然早知道,当初为何不说?”
容珩顿了顿,笑道:“你一个与妖为伍的郡主,是敌是友都不知,我怎么信你。”
他还挺理直气壮。
“再说,你当时让容时去查穹珠的质地,我又何必自作人情。”
鸣棲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
“倒是我的不是了?”
容珩继续往前走,“我的人收集了几枚穹珠,分析得知此物是后天人造,且用了早已经消失的秘法淬链,他们寻了几个月,试了世上万千诡异难寻的东西,才勉强制作出质地相同的东西。”
顿了顿,他抬眼看来,“那便是人的头骨。”
“这些你早就知道?”
鸣棲错愕地看著他,容珩此人,当真是瞒得滴水不漏。
容珩:“不早,也就在踏入东魏的那一日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