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打开了水龙头,看著纯洁的清水化为一道笔直的水柱流出,他先是洗了洗手,而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始收拾起衣领前的那片水渍。
少女向著他泼洒的是一杯阿玛赛克,这是一种在帝国上流社会之中非常流行的酒水,除去最初的烈酒版本,还有著诸多的变种存在。
宴会上给客人们提供的就是没有那么浓烈的一种,顏色呈现出来了淡淡的蓝色,在灯光的照耀下看上去非常的好看。
但到了清洗的时候,就变得非常的麻烦了。
眼看著依靠自己无法去將这片小小的污渍清理,派克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长长的嘆出来一口气,开始呼唤起来了自己的护卫。
“索尔。”
没有回应,这让这位习惯了別人立刻回復自己的政务部副部长皱起眉头,不过听著耳边迴荡的哗啦啦的水声,他以为是自己呼唤的声音太小了,於是又喊了一次。
“索尔!”
他的声音提高了两分,而在这回呼喊的十秒钟后,回应终於姍姍来迟。
“大人,我在,有什么吩咐?”
呆板的声音响起,其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和语气的存在。
派克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下在状態上的不对,他將自己那被污染的衣服脱下来,放在了面前的盥洗台上面。
“把你的衬衣脱下来给我,我不能穿著这身脏衣服去见別人。”
派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这样了,幸好他给自己手下的配置还算是不错,穿上对方的衬衣虽然有失身份,但是只要不对外说,那么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是过去了好一会,他也没有拿到自己的手下递过来的衬衣。
“索尔,你怎么回事,脱个衣服要那么长的时间......”
派克扭过头去,但是入目的不是自己手下那张因为自己的斥责而慌乱的脸,而是一个黑黝黝的,深邃的枪口。
一把普普通通的雷射手枪,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平无奇,如果派克选择將这样的武器作为自己护卫队的標配的话那么一定会成为巢都上层的笑柄。
但是就是这把普普通通的武器,如果被人抵著脑袋扣动了扳机,那么对於一个身上没有任何保护的凡人来讲,其威力效果是和那些珍贵的精工级爆弹枪一样的。
我被劫持了。
看著眼前举枪的男人和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两位手下,派克立刻就对眼前之人的目的做出来了猜测。
他举起双手,动作熟练的证明自己身上没有武器和威胁。
“不要开枪!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不要开枪!”
派克赶忙开口说道,在巢都的塔尖,像是暗杀和劫持这样的事情並不少见,只不过敢在今天的这个场合下进行,眼前这个劫匪的背后之人胆子也有些太大了。
毕竟这是约翰·舍默尔的生日宴会,这样的行为完全就是將这个舍默尔家族的地位给当成了路边一条。
不过派克也知道现在不是关注对方胆子的时候,而是要关注对方的目的。
在派克看来,对方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开枪,那么就说明其是想要利用自己来达成某些目的,就像是他曾经被一些人劫持的那样。
只要可以满足对方,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一切好说,他作为德莫尔的政务部副部长,要是突然死去,那么造成的影响也不是隨便一个家族可以承受的。
这样想到,派克顿时变得冷静了许多,他咽了咽口水,打量起来了面前这个举枪指著自己的男人的面相。
男人没有阻止他的行为,而是用那对黑色的眸子平静的看著他。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身上穿著的是一身黑色的礼服,这样的打扮给了派克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一时间感觉自己可能在某个地方见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