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老相识
“他真的可信吗？就算之前没出卖你，刚才可是挨了一顿毒打呢，不会心怀怨恨，阴你一手吧？”
贝塔嘎吱嘎吱吃著什么小零食，通过监控直播，看剧似的看著鼻青脸肿的铁耗子拿著购物清单，在自助超市里採购。
熊真也下了车，躲在摄像头死角，监视著铁耗子一举一动，
“出卖我也不差，我还正想知道，他能把我卖给谁，谁又会对一个『死人』感兴趣呢。”
“呢，太冒险了吧？”
“有时候不冒点险没法打开局面，而且假如能恩威並施，顺利收服他的话，收益更大。
这人在公司里算是少有的讲信用的，人脉確实很广。而公司间不方便正面交流时，也会通过他这样台面下的人来传话。
所以如果能把他拉拢过来，可以省下不少工夫———”
“哦，嘎哎嘎吱，所以你们真的以前就认识？他帮你传过话？”
“哼，认识，当然认识了。怎么忘得了。”
熊真冷哼一声，声音带著几分怒，
“我实习期的第一个外勤任务，就是去他老东家，bls大湖金属竞標。当时我好不容易熬到这个机会，真是费尽心血，在工厂住了三个月，跟著產线跑，上下关节测试认证所有环境都打通了，
最后就卡在这傢伙这儿，死活不配合我，说什么，和以前的供应商是知根知底的老交情了，就是不肯换合作商，差点把我坑死。
好在赚钱的事上，公司是不会含糊，因为我拿来的方案確实可以降本增效，所以最后关头，
bls上面的总经理把他从採购主管位子上调走了，要不然我业绩肯定不达標，差点就玩完了。”
“那你还不把他大卸八块，就这么放过他，还真是便宜他了。”
毕竟这年头业绩不达標，真的比死更可怕呢·
熊真磨著牙，
“哼，我不是想放过他，只是看得明白。这人也不过是个被推到前台，唱白脸的传声筒罢了。
毕竟他就是靠山提携起来的，真论业务拼能力，怎么坐的住採购一把手的位置。所以讲义气守信用够朋友就是他的人设，哪怕业务上不够出彩也无所谓，可一旦背上出卖合作伙伴的恶名，那就彻底完了。
而只要他拼死守住这条底线，哪怕现在靠山倒了，朋友那么多，不说拉他一把，至少能允他一口饭吃。因此当初与其说是铁耗子在为难我，倒不如说是公司在背后捣鬼。”
“公司？”
熊真冷笑，
“是啊，当然是公司了，更换供应商这种事，哪儿有那么简单的。长期合作关係的供应链，除非真的做到30%以上的成本优化，否则哪儿可能给你这么简单换掉的。
所以说白了，当时两家公司，都瞧不上我这个刚毕业的黄毛丫头，一家指使我去做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家则故意无视我的所有优化提案，一直到最后都在找我的碴，压我的价。
呵呵，如果不是老娘牛逼，完成了任务，顶住了压力，当时就特么给他们联手坑死了。”
“矣·嘎吱嘎吱，你看你这班上的，还蛮辛苦的咧。”
“哼，公司的水深著呢，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我个体户来的，嘎哎嘎吱。”
“.—你到底在吃什么呢？””
“蝗虫可乐饼。”
“..—.哈？啥玩意那是？？”
“就是可乐饼啊，蝗虫块拌上冻蔬菜，裹上麵包糠入锅炸，粘点辣子可好吃咧，鸡肉味，高蛋白，而且便宜的很，你要尝尝不。”
“喷，真特么噁心”
“是啊是啊，我们山下人的美食，公司精英当然吃不惯了，那你平常吃啥？三文鱼？”
“公司保安。”
“呢，这口味有点重了吧。”
“我说公司的保安来了，你没看到？”
一看熊真发来的照片，街角確实有一辆车开过来，却並没出现在她的监控里，贝塔直接把可乐饼都扔了，赶紧戴上头盔联网。
“车里有骇客，从物联网中隱形了，摄像头照不到—是衝著我们来的？”
此时熊真已经启动光学迷彩，亮出指尖的尖刀，像壁虎似得窜到墙上，绕到另一侧观察。
“防弹suv，有光学迷彩遮蔽棚，不过没打开，没有公司logo，遮光车窗，加固轮轂，应该是保安科的隱秘行动——开过去了，没停。“
“偶然路过？这儿毕竟是复合体的大本营。”
熊真一时沉吟，
“还不好说，如果是老手的话，有时候会故意露个破绽，打草惊蛇，瞧瞧耗子往哪个洞跑”
贝塔皱眉，
“是之前的仓库？可我已经把伺服器擦乾净了，侦察晶片也用无人机收拾了，应该没有暴露才对。”
熊真眯起眼，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到底是什么水平，有多少本事。
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骇客，但凡露出一丝马脚被人抓住了，就会把整个团队都坑死。”
贝塔沉默了片刻，发来更新的监控图，
“我调整了算法，他们从前头十字路口绕开了。应该只是单纯的巧合我跟著你，確保把痕跡都擦掉。”
熊真也一时沉默，似乎不能確信现在的情报是否还可信。
这时铁耗子从超市出来了，一边用冰块捂著头上的包，一边把採购的玩意，推到自己的瓦罐车后头。
“喂，帮开一下后备箱—呢，人呢？”
不过他没等多久，熊真再次无声无息从背后闪出来，顺手扯开一旁的皮卡车门。
“换车。”
“喂，这车是我新买—.好吧好吧。
铁耗子无奈得上车，取出一咨一次性通讯卡递给熊真。
“给，你要的——·
熊真也不伸手接，就一边观察著路况，一边按照贝塔发来的路线开车，
“现在照著你的通讯录，给你的朋友们打过去，每三人换一个號，就说在圣地亚戈有一票大买卖，问他们有没有兴趣赚点外快。
有兴趣的，用匿名邮箱联络发你的深网，稍后会联繫。”
“圣地亚戈？”
铁耗子莫名其妙，但对方不回话，也只好按她吩咐挨个呼號。
“哦，信箱里已经有人回音了，你要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