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公司战爭
nfr16,当时代发展到,决定战爭与和平,掌控暴力与税收,拥有无上资源和技术的利益集团,主体已经从国家政府,转变为公司巨企。
当然就全网络化电子化办公和藉助人工智慧辅助来说,其实两者的组织管理模式差別或许也没那么大,无非是国家政府至少需要为全体公民,提供最基础的社会保障,协调阶级矛盾,维持法律秩序,保障社会生活。而公司根本不考虑这些,一切只服务於股东的利益罢了。
鑑於这年头那千分之一的寡头巨鱷,掌握了联邦千分之九九九的资產,通过各种白手套黑手套家族基金的交叉持股,同时掌握著环球和军工复合体双方的股权,可谓水乳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因此公司战爭的主要手段,与国家机器间的敌我战爭又有不同,並非以破坏敌供应链,杀伤有生力量,顛覆政府为目標。资本巨鱷们爭夺的核心利益,主要是公司股权。
是的,虽然联邦早已经沦为寡头的傀儡代言人,丧失了作为政府机关,协调金融市场的管理职能。但市场上的玩家们为了维持金融市场的稳定,避免金融危机造成所有人的损失,还是在默契的执行最基本的游戏规则,比如少数股服从多数股。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亚当.诺斯曼能通过军工复合体,持有环球集团67%的股权,拥有绝对控制权,不,哪怕只有34%,拥有一票否决权,他都可以直接把自已的头衔,改成坏球集团董事长。
因为依照所有资本玩家们默契遵守的游戏规则,《联邦保护贸易及商业免受非法限制及垄断法的修正案》,他会自动获得写在ec数据中枢核心的环球集团最高权限,而和他打生打死的对手,除了败者食尘,也別无他法。
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林海这样和亚当有深仇大恨的,再是大喊大叫我反对也没有用,毕竟股东都是出来赚钱的嘛,一旦大势已去,又有几个会打肿脸充胖子,不惜身家打到死不认输啊,该谈就谈,投降输一半嘍。
当然这只是举例子,毕竟要达成併购环球集团这种操作,需要天文数字级別的资金,几乎不可能实现。而且对巨型企业上市公司,以达到控制公司为目的,
在持股30%以上后继续增持,就需触发要约收购程序,向被收购公司发出公告,公升向全体股东发出要约。
而显而易见的,谁会把公司巨企那象徵看身份地位,和实际权限的核心股份,拿出来卖钱呢?
两大集团的执行董事会和管理层已经势如水火,谁失去手中的股权,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復的境地。在股东大会中的一票之差,一个百分点的疏忽,都导致整个派系被从山巔端下深渊。就算二级市场的散户也不是傻子,如今迈入冷聚变纪元,每天都有科技创新,形势一片大好,干嘛要把手里必涨的股票卖给你?
当然,这里仅作举例討论,倘若亚当.诺斯曼真的能拿出十倍百倍的资金来搞溢价併购,只要价钱给到位了,早晚也会有人见钱眼开,最终被他买到足够的股权。而哪怕只达到10%,他也可以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並启动公司解散、清算等程序。使得环球集团的管理层陷入瘫痪了。
因此环球集团一方,除了最基础的,消耗流动性进行股票回购的操作外,自然也会採用各种策略来阻止对方的併购。
比如『毒丸计划』,允许现股东低价增持,稀释股权,『金色降落伞』,提高高管离职补偿,增加收购成本,“白衣骑士』,引入第三方,抵御恶意收购。
甚至主动释放內幕消息,哄抬股价,减少流通股,增加收购难度等等等·—
当然,以上这些,虽然有擦边嫌疑,但全部都是律师搞得定的那种,合法的市场行为。或者说白了,这是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的商业竞爭,还远远称不上企业战爭的地步。
战爭,就是不和你讲什么法律什么规矩了。
公司战爭的本质,就是无视联邦律法,不择手段的恶意併购。
刺杀绑架对方高管和关键岗职员,潜入和袭击实验室研究所,不择手段的破坏干扰正常运转以打击股市,这些都是小儿科。
真正的主战场在夏穆尼星穹。
或者更准確的说,在星穹之塔第二层,云环商业区,eec经济能源中心所属,
超级量子计算机“阿尔法』內部的,全球金融交易中枢伺服器之中。
环球集团也好,军工复合体也罢,不止是联邦大大小小的上市公司,乃至全世界加入eec经济合作项目的金融实体,全球股市期货基金数据,尽数存储於此,
每秒方亿次数据的背后,是全世界天文数字级別的交易。
所以联邦的第一次公司战爭,最最直接最最本源的手段,大概是通过骇客手段,直接入侵eec交易所,篡改后台交易数据。
而且还真没什么难的,因为股东们不就住在楼下么,隨便派个球直链伺服器不就好了,谁查得出你是来炒股的还是来入侵的啊谁敢查出来啊.
咳咳,总之,隨著npu和氮冷超导技术流入民间,骇客技术飞速发展也客观增加了防范难度,云境行者们使用的早已远不止当年依靠大功率军用设备干扰,
ddos强攻破解ice,或者特洛伊木马植入恶意病毒那些粗糙手段。
光是如今fisa的网监,疲於追查应付的各种网络犯罪手段,就包括各种数据剥离,算法模擬,身份盗用,偽造股权交易凭证,盗取数字身份节点,植入神经蠕虫,感染公司高管和企业交易员脑机接口,篡改股权交易信息决策,可能仅仅是在网上刷了个短视频,便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冷钱包区块链中价值成百万上千万的交易信息便被盗走了。
何况还有更进阶一点的玩法,综合搭配骇客技术,佣兵打手,盘里盘外一齐动手,通过lb0槓桿,完成熊抱式,乃至狙击式的恶意收购。
举例来说,通过抵押企业境外资產和未来的產能算力,向深网非法黑金资本,受到联邦法律约束交易限制的欧罗巴財阀或其他外国势力,借贷高额cp资本项目融资,通过內幕交易,以压倒性算力瞬间买断企业的流通股。
同时对敌对公司关键產能设施,產线,人员进行打击破坏,暗杀绑架,人为製造市场风险,强迫进行股权转让,完成收购后续通过违规的资產剥离或经营压缩偿还债务,对目標企业形成巨大的財务压力,导致流水中断直接破產重组。
这样动輒掀起百亿,千亿,兆亿一级的金融海啸,才是真正的企业战爭。
一个浪都会倾覆数以方计的中小企业,数以百方计的企业主公司狗投资人跳楼破產。山上所有公司,所有人都將捲入其中,没有任何人是安全的。拥有股份的会遭到第一优先的追杀,而没有股份的也可能因为和有股份的链在一个子网里,遭到逻辑炸弹的附带伤害,下楼买杯咖啡的工夫就被烧成脑瘫白痴植物人·.—.
不过好在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山下绝大部分普通人是安全的。
毕竟穷人甚至连作为炮灰,乃至於代价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们大概也就只能坐在山脚下的垃圾酒店里,抬头望向从山巔坠下的点点光影,仿佛在仰望冰川散落的雪。
“你可以站起来了。”
文森特回过神来,把思绪从风起云涌的山巔之城收敛回来,望向步入狭小廉价宿屋的熊真。
“嗯,也快一周了么————再次感谢你的援手——··
刚换上廉价的医疗义体,文森特忍耐著伤口刀割的痛楚,支撑著身体,一步步从阳台走回臥室。
“那赤脚医生还不算太糟,我的身体已经恢復得差不多———”
熊真冷著眼,
“放屁了没。”
文森特,“...—.
“躺著,药不能停。”
文森特也知道自己不是在那个什么病都能纳米机器人一针见效,一针不见效就两针的方舟医疗舱了。只好无奈的坐回床头,把一堆仿製消炎药止痛药抗生素装饭碗里往嘴里灌,然后一边看著熊真把藏在床底下的东西翻出来。
“你要出去?是今天?”
“是今天。”
是今天—
文森特的目光一瞬间坚毅起来,隱隱含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