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的飞机是衝著他们去的?”
“未明说,只说『公路遍布难民,叛军战机扫射轰炸其中军车,造成大量人员伤亡,並威胁到了他们几人的安全』。”
“然后…他是何时查出来的肺癆?”
苏依依摇了摇头,“也没明说,不过在那以后两日,他便乘车过境前往法国了。”
至此,朱泠婧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草!这傢伙怕不是因为受了气,然后故意装病,然后特地先去法国声称要就近养病,然后再折返回西班牙去撒气了吧?
“他恐怕是谎称患病,然后暗中回西班牙参战了。”
“殿下,这……”苏依依闻言大为惊讶,接著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惑地说:“英法两国一直要求遵守不干涉原则,西班牙官府也公开宣布不再召集外国人从军了啊。”
所以,他就算回了西班牙,人家也不要他啊,这就很奇怪了。
事实证明苏依依的想像力是受限的,她压根没往那方面想,因为过於离谱。
但朱泠婧就不一样了,闻言,她正拿著摺扇扇风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西班牙正规军不再接纳外国人了,但是有一支参战的部队却基本都是由外国志愿者构成的。
完了完了,不会吧?
朱泠婧不断告诉自己这应该是想多了,因为正常人是肯定不会做出谎称患病然后暗中加入这样一个性质特殊的部队的事情的,而且动机只是为了撒气泄愤?
这就相当於走在街上被人骂了一句,结果就要拼著后半辈子蹲笼子的后果当街將別人格杀。
不过,如果他既没去西班牙正规军,又没有去国际旅,那还能去哪?难道是在碰壁以后返回了疗养的地方继续装下去了?
“巴黎一带近来可有我们的人在?”
“不確定,得问问才晓得。但土鲁斯领事馆肯定有。”
“他去疗养,公使馆那边没派人跟著?”
“您知道的,都是去混日子的一帮人,本职工作都丟三落四,他们自然懒得管。”
“传信给土鲁斯领事馆那边的人,去那所谓的疗养处找找,不论找没找到都不可声张。”
周长风报称他所去的疗养处在卡尔博訥,那地方距离土鲁斯只有五十公里远。
在一封越洋电报发去了土鲁斯之后,天刚蒙蒙亮,就有两个身影急匆匆地离开了领事馆,驾车直往城郊而去。
第二天晚上,来自领事馆的电报发了回来。
当地疗养院的確登记有周长风此人,也显示入住了,可其他病人近一个月来从未见到过他!
获悉此况之后,知情者全都懵了,还真发生这档子事了?
“果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一个中年人沉吟道:“此事还有迴旋余地,赶在其他人察觉以前让他返回疗养之地就是了。”
“可我们並不清楚他现在身处何方啊,佛郎机全境都一团糟,大海捞针如何找得到?”旁边有人无奈道。
“那些志愿部队统共不过几个旅罢了,由大及小,先逐个找一遍试试。”朱泠婧虽然看著神色平静,但却是咬著牙在讲话,“將此事告知他未婚妻,设计將她捎去法国!”
倒是没人提议一刀两断、直接放弃,一方面是因为在周长风伸手投入的资源太多,另一方面在於顾及朱泠婧的面子,毕竟人是她亲自挑的。
“识人不善啊。”她不禁感慨道。
原以为捡了个大漏,没想到捡回来的是个惹祸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