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內城阵法稳固,短时间不会有事,上面给大家半天时间修整,顺便將家眷送去紫禁城。”高顺沉声说道。
张显峰脸上满是讥屑:“这是不信任我们,担心我们投降,开始拿人质了。”
回到家里,张显峰简单洗漱,饱餐一顿后,服丹恢復法力,等一家人收拾好,张显峰便立刻带著她们动身前往紫禁城。
入眼的情况,让他触目惊心。
內城一下子涌进来数十万百姓,天寒地冻,没有住处,没有食物,没有药品……什么都没有。
伤痕累累,饥寒交迫的百姓,只能在寒风中哀嚎等死。
“娘亲,你在哪儿,呜呜——!”
“老爷行行好,开开门吧,赏一口吃的,赏一口吃的……”
“大老爷,我爹快要被冻死了,求求您给草民一个屋檐避一避风雪吧!”
“爹,妞妞好饿,呜呜呜,娘亲呢……”
有许多百姓在敲高门大户的门扉,哀求帮助。
“滚滚滚,兵荒马乱的,我们家也没有余粮啊!”
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恶奴的棍子不断落下,驱赶求助的百姓。
张显峰护著家人,在人群中艰难前行,冷眼旁观。
洞观全开之下,高墙大院里的一切,一览无遗。
“本官已经得到消息,最迟后天,百万勤王大军就將赶到京城,蛮子將退,大劫已过,京城无忧矣!”
“哈哈哈,诸位请举杯,盛饮!”
“乐师,奏乐!诸位贤达,既有佳乐,谁来舞上一曲……”
“为我大炎渡过劫难贺!哪位兄台,谁愿赋诗一首。”
张显峰闻到了高墙內飘散而出的酒肉香气,听到了美妙动听的乐曲。
还有人饮酒赋诗,载歌载舞,好不快活。
……
王九渊看著幻境中这一幕,嘆息一声:“当年八蛮兵围京城,我正带著弟子在南晋讲学,赶回来已经晚了,未曾亲歷这一幕,当初,居然是这般凶险吗?”
“凶险?哈哈哈。”
洪道辅长声冷笑:“当时情形比之更甚十倍,还好当时陛下和太师用雷霆手段,斩杀了一批死孽障,才坚持到荆王殿下赶来,从而挽狂澜於既倒,扶大厦之將倾,终於稳住了大局。”
王九渊目不转睛,低声自语:“此题已有解法,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已有决断,那就是杀!只要带著家眷进了紫禁城,自然会对你等有所布置!张长青,你又会怎么做呢?”
……
光轮中,张显峰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直到彻底停下脚步。
他看著眼前一张张憔悴悽惶又绝望的面孔,脑海里不断浮现离水集中那一张张惊恐万状的脸庞……他们的绝望,似乎在这一刻,重叠在了一起!
张显峰深深的呼吸,神情不断变换著。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不过是一群人换成另一群人罢了。
许久许久。
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神情变得平静,然后继续上路,直到將家人送进了紫禁城。
当晚凌晨。
“轰隆!!!”
火光剧烈一闪,玄武门剧烈爆炸,阵法顷刻破碎。
张显峰一脸凶残,带著一队飞灵府精锐,迅速斩杀守城士卒,將大门敞开。
看著外面排列整齐的大荒铁浮图,他一脸谦卑的笑起来:
“诸位大荒的老爷们,我知道去紫禁城最近的路,快跟著下官来啊!城中的官员士绅,你们儘管杀,放开了杀,还请勿伤百姓一人,今后他们可全都是为大荒纳税的百姓了啊!”
很快,內城四方火光冲天。
张显峰骑著高头大马,手持长枪,带著数百大荒铁浮图,杀入一栋栋高墙大院。
往日高高在上的贵人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高傲。
他们面露惊恐和绝望,宛如待宰羔羊一般,被张显峰带人从府里驱赶到大街上,然后一排排的砍下头颅,洞穿躯体。
整座內城,很快血流成河。
张显峰站在尸山血海之间,面容冰冷:“杀!!!!!!杀光这些畜生,一个不留!!!”
他驀然伸出长枪,挑起一块碎布,蘸上鲜血,在墙壁上写下几行金鉤银划杀气冲霄的诗句——
“內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哈哈哈哈!”
……
王九渊表情倏然凝固,凝视著墙壁上那两行鲜血横溢的诗句。
洪道辅头皮一炸,瞳孔地震,內心战慄。
好半响过后,他才回过神来,发出了一声走调的尖叫:
“这是个祸胎!绝世大祸胎啊!!绝不能留,此子绝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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