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伯格错愕地看著头如西瓜爆开的啼夜者教徒,他还想著留个活口,才特意只削了双臂。
他抬头看向那道光束来处,街道的另一头,那名少年正放下手中的魔导銃,气喘吁吁地小跑著赶来。
这个距离……五十米?一路跑来隔著一条街瞄准开枪,还抢在他之前杀死了目標……
他印象里的战斗工匠的打法確实是都奇奇怪怪的,但人家的魔导銃只是用来近距离防身,哪有像罗宾这样的,隔著五十米一枪把人崩了?
且不说这种武器的稳定性如何,弗利伯格看得清清楚楚,罗宾手中的魔导銃可没有任何辅助配件、亦或者是符文加持。甚至这玩意儿能不能称之为魔导銃都不好说——毕竟那些魔导銃往往都配有各式的雕符文,优雅到乃至繁复累赘的地步,造价也是惊人的昂贵。
至於罗宾手中这把,就和铁盒子没什么区別……
他回忆了一下在王城看到的那些战斗工匠小傢伙,擅长使用魔导銃的已是少数,而最优秀的似乎也做不到奔袭后五十米一枪毙敌。
倒也是一种天赋异稟?
而罗宾一路小跑,此时心都快跑出来了。或许是恶魔的原因,他的身体素质確实比原主要强一些,但如此长距离衝刺也著实要了他的老命。
“少爷,您应该让我背著您的。”身旁的女僕少女面无表情地说道,却让罗宾听出一种莫名的怜悯感。
同样是一路跑过来,怎么別人脸不红气不喘的……
他低头看了眼艾莲娜脚上那双黑色的小皮鞋,今天穿的是透肉的黑丝吊带袜,勾勒出少女优美的腿型,在裙裾隨风飘荡间,不经意露出紧绷的白皙大腿,给人绝对领域的无限遐想。
明明是战斗力惊人的保鏢,却非训练出个女僕的模样……
他又看了看少女到皮鞋,心里忍不住冷哼一声:
劲大!
他紧赶慢赶来到老人面前,情真意切道:“弗利伯格阁下,他没伤到您吧?”
弗利伯格似笑非笑看著他,虽然他揣摩不清这位年轻领主的想法,但好歹是一腔热血地驱逐恶魔,终归是件好事。
只不过年轻人做事太鲁莽,像这种教徒就应该拷问一番,获取更多情报再交给教堂予以极刑。
还是太浮躁了。
但他哪知道,罗宾正是不想审问,才抬枪得那么积极。弗利伯格在身边固然是打手,但也是那位菲恩小姐的眼线。
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可以在暗地里猜测,但是放到明面上大家都不好看。
塞菲涅尔派弗利伯格来只是为了“弥补”么?显然不是。贵族小姐见多识广,难保知不知道她导致她异常的东西与恶魔有牵连。
而审问之时,罗宾可限制不了弗利伯格的去处,很容易就牵连到杀城主一事——这也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讲的。
双方的关係看起来是互惠互利,但塞菲涅尔的身份註定她处在高位,以一个投资者的身份在隨手押注罢了。
罗宾可不希望因此落下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