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章,陈宝林是你的庶姐,你怎么能这么和她说话?”
陈时章冷声道,“我的姐姐只有你一个,娼妓生的女儿才不配当我的姐姐。”
“你这孩子,怎么说起这些来了?”陈月如佯装恼怒,心里却很有几分痛快。
她也巴不得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陈萤就是娼妇生的贱人。
陈时章倔强地梗著脖子,说话声比之前更响亮了:
“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容许这样的人对你蹬鼻子上脸。”
陈萤平静地旁观这对姐弟一唱一和,等著看她们还能演出什么精彩的戏码。
陈月如皱眉,“够了,別再说了。”
现在陈萤对她还有用,她也不想陈时章把话说得太狠,差不多就行了。
可她这般態度却更激起了陈时章的怨愤,认定她是受尽了委屈却还要息事寧人。
他猛地站起来指著陈萤的脸,激动道:
“別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靠下药倒贴才攀上姐夫进了东宫的!
身为女子却一点不知道自尊自爱,做出这等娼妓都不如的下贱之事来,简直把我们国公府的脸面都丟尽了,你根本就不配做陈家的庶女!”
陈萤任由他指著说完,脸上並无任何神色,也並没有解释一句。
李麟元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惊愕地望著陈萤。
这姑娘长得这般水灵清艷,就像是芙蓉一样纯真娇艷,虽然嫵媚动人却不沾染半分妖气,而且自从她刚才进了殿,就一直是安分守己的样子。
再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他也是怜香惜玉的人,忍不住就问道,“时章,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陈时章盯著陈萤,好像要把她看透似的:
“她若没做这些事,早就拿证据证明自己了,怎会由著別人戳著她脊梁骨骂。”
陈萤忍不住,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证据?
她也不是没有竭尽全力为自己伸冤过,可当时根本没人听她说话,也没人给她调查真相的权利。
他的母亲和姐姐把不属於她的罪名强行扣在她头上,用强权逼破她忍受不公的冤屈就算了。
现在居然又把她被逼无奈的沉默说成是心虚。
一个人能无知无耻到这等地步,真是令她嘆为观止。
陈时章只觉得她的笑像针尖一般锐利,更加愤怒了,“你还有脸笑?”
陈萤再也无法忍受,她刚要开口反驳——
封衍却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她身前一把攥住陈时章的手:
“她是太子的姬妾,轮不到你指著她。”
陈时章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居然会帮著一个贱人说话。
他自觉被伤了自尊,阴冷地笑了起来:
“封小侯爷,你这是看上她的美色,色令智昏了吧?不该忘了身份的人是你才对。”
封衍脸色骤变,他一把攥起陈时章的衣领,就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陈时章从小养尊处优,怎么会是少年將军的对手。
在封衍手里,他就像个孱弱的小鸡仔,慌张地扑腾著,“姐姐,姐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