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顿时不准备让路了,他站住脚步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一旁的马仁璃瞪大著眼珠,伸手摸到了马腹掛著的横刀,若这执刀大汉再多说一句,他绝对会一刀劈过去,让这廝知道儿为什么那样红。
別看马仁璃平日里对李奕言听计从,但这货可比李奕更像纯粹的武夫,脾气上来是不跟你讲什么道理的。
“我——”执刀大汉刚想回骂,但迎上李奕的目光,下意识的心胆一颤,硬生生的把话给憋了回去。
看来这廝也只是个外厉內荏的货色,遇到真正的强人,立马就怂了。
剑拔弩张之际,骑在马上的粉面少年郎终於开口,只见他拱手道:“这位仁兄莫怪,在下这护卫粗鄙了些,还望仁兄见谅。”
李奕了少年一眼,对方十七八岁的模样,穿著金丝绣边的云纹锦袍,腰间掛著巴掌大的玉璧,脚蹬一双蜀锦刺绣的千层纳底马头靴。
仅这一身服饰就抵得上普通人家的全部资產,或许还有余裕。
李奕並没有回礼,身子站得笔直,淡淡道:“这位郎君还请管好自家养的狗,下次就別放出来乱吠,徒惹人生厌。”
这少年话说的好听,可他这护卫驱赶人群时,却不见他出声阻止,眼见吃了,倒是跳出来假做好人。
小小年纪却虚偽的很·
粉面少年郎听罢,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强忍著没有发作,不自然道:“仁兄教训的是说著,他抬手一马鞭抽到执刀大汉的身上,骂道,“丟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到一边!”
果然装是装不出来的,前一刻还故作温文尔雅,这一下就把本性暴露无疑。
执刀大汉硬挨了一鞭子,灰溜溜的退到旁边,粉面少年便在十几人的护卫下,径直朝魏王府邸的大门行去,执刀大汉这才连忙跟上。
“什么狗东西!”
马仁璃衝著一行人的背影了一口,“奕哥儿,也就是你心善,若换做是我,刚才直接一刀劈了那廝,我等堂堂禁军大將,受这气?”
李奕轻笑道:“也就璃哥儿你觉得我心善罢了,在寻常百姓眼里,或许都觉得我定是个日食一小儿的强人,不然怎么能取得那般大的战阵功劳?”
“这个时代百姓们对咱们这些武夫可没什么好印象——”
说到这,他又微微摇头,“刚才也只是顾忌在魏王的地盘上,不想徒惹是非,给魏王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然以刚才那廝的嘴臭,你真以为我不会一拳砸在他脸上,让他尝尝满脸开的滋味?”
听到这话,马仁璃咧嘴一笑:“嘿嘿,这倒也是——-那赵大的表弟不就被奕哥儿你一拳打死了嘛。”
隨即他文疑惑道:“倒是那骑在马上的小儿,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在魏王的府邸前也敢这般猖狂——..莫非是魏王家的儿郎?”
李奕轻声道:“应该是李汉超说的那位王三郎。”
“啊?奕哥儿你见过他?”
“没见过,但你可曾注意到,那执刀大汉的手腕处刺有“相州牙兵”几个字?”
马仁璃摇摇头:“我正准备等你动手后,就一刀劈死那廝,那注意到这个.——反正有奕哥儿你在,这些事也不用我多操心,你说啥我干啥就是。”
“你倒是懂得享福,动脑子的事,都让我来是吧?”
“嘿嘿—..”
“走吧,先把马找个地方拴著,咱俩再绕这魏王府邸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