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诚手头如今相当宽裕。
委託给许三多售卖的那几件古董,已经成功找到了买家。
扣除佣金后,一百七十五万分文不差地打到了银行卡上。
前天,他还让萧洒给陈琛传了话,通知对方准备交付任务尾款。
只要陈琛不是猪油蒙了心,敢在这件事上耍什么样。
一个星期后,一千万的现金也能顺利到手。
这么多钱,自然不可能放在家里发霉。
必须儘快出去,转换成更安全的资產。
至於怎么向母亲解释钱的来源,方诚已经想好了说辞。
到时候让许三多帮忙偽造个交易证明,就说自己运气好,捡漏到一件价值连城的传世古董。
原本打算送去拍卖会,结果却被一个神秘的大老板看中,非要追著盘下来,这才卖了个天价。
反正母亲也不懂古玩字画里面的门道,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
说起来,刚才送给外公的那幅《松鹤延年图》,就是从许三多那里顺手拿的。
昨天去他店铺閒逛时,方诚打算阔绰一回,十几万买下相中的名家画作,当成乔迁贺礼送给外公。
但许三多死活不肯收钱,非说这是他做晚辈的隨份子,理应由他来赠送。
一口一个外公,叫得比谁都亲热。
他还一本正经地拿出帐本,说这家店本就有方诚三成的股份。
按照以前的约定,今年第一季度的分红就快结算了。
他要是不说这事,方诚都快忘了。
当时出手赶跑那两个黑教喇嘛后,面对许三多急於抱大腿的表现。
方诚既没有立刻应承,也没有一口回绝。
只是想著能多个眼线,帮自己打探消息也好,確实没有覬覦过对方的產业。
现在他这般郑重其事,倒是让方诚有些为难。
几番推辞,盛情难却。
最终,方诚挑明了態度。
许三多想要投靠自己没问题,但做生意,必须公事公办。
因此,委託售卖那几件古董的佣金必须如数扣除,绝不能含糊。
许三多听罢,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连忙欣喜点头应下。
方诚坦然收下画作,带走委託售卖古董的钱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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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股份和分红,同样没有拒绝。
说句难听的话,你要是不收这钱,別人心里还不踏实呢,怎么替你鞍前马后地效劳。
上位者想要驾驭属下,单靠情感笼络、武力压制是不够的。
清晰的利益捆绑,才是维繫长久关係的坚实纽带。
思绪流转间。
方诚一边熟练地炒著菜,一边盘点自己目前拥有的资產。
海天园一套房子,价值两百四十万。
银行帐户里,一百九十二万存款。
许三多古董铺的一季度分红,估摸著有八百多万。
再加上陈琛那边的一千万任务尾款,总资產大概在两千三百万左右。
这份財力,即使在东都的江南区买一幢小户型的別墅,应该也足够了。
想到这,方诚看向身旁的母亲,说道:
“妈,我要是和舅舅一样发財了,也给你买幢別墅,让你搬进去做阔太太。”
“什么別墅?”
李碧芸正在水槽边处理一条活鱼,闻言头也不回地说道:
“一个人住那种大房子有什么好的?空荡荡的。”
“白天你一上班,屋子里就我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到了晚上睡觉,连点声音都听不见,我可住不习惯。”
方诚忍不住劝道:
“妈,家里有钱了,我们总不能还住在旧厂街的筒子楼里吧?”
“你要是真赚到大钱,就存起来当老婆本,將来娶个漂亮媳妇,多生几个娃。”
李碧芸將刮好鳞的鱼开膛破肚,冲洗乾净,语气略带埋怨:
“老妈呢,到时候可以考虑搬过去,帮你们带带孩子,那才不寂寞。”
方诚本来还想再劝几句,却被母亲这番话堵得结结实实,一时竟有些无语。
见儿子那副噎住的模样,李碧芸笑了笑,语气也放缓了些:
“其实住在旧厂街挺好的,我都习惯了。”
“邻居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平常无聊了,还能找你何阿姨、李婶她们聊聊天、打打牌,哪天要是突然看不见,心里还真有点空落落的。”
方诚心头微微一动。
既然母亲安於旧厂街的生活,那自己或许可以换个思路。
比如,买下那幢筒子楼,乾脆让她做个包租婆。
这样既解决了改善住房的问题,又让她有事可做,不需要再出去辛苦工作。
自从过年前发生那场离奇的凶杀案,还被警方封楼数日后,楼里的租户就搬走了不少。
房东为此还难得下调了租金,但依旧没能挽回颓势,整栋楼比以前冷清了许多。
如果自己能买下整栋楼,完全可以把顶层相邻的几间小户户型打通,重新装修扩建,变成一个视野开阔的大平层。
別看筒子楼属於老破小,但没有大几千万,绝对拿不下来。
值钱的不是房子,而是地皮。
旧厂街位於江北老城区,周围的基础设施虽然陈旧,但学校、医院、菜场、超市一应俱全,可以说是核心地段。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打工人和底层家庭选择定居在此,更不会引来那些帮会分子的垂涎,爭抢地盘。
当然,因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三狼帮和赤虎帮相继鎩羽而归。
如今的北角区域暂时没有帮派敢来染指。
除了一些游手好閒的混混,没人敢在这里收保护费,治安因此反而好了不少。
將来如果拆迁,这片地皮的赔偿款,翻个两、三倍都是轻鬆的事。
买下这幢楼,解决的不仅是眼前的生活问题,更是一项回报丰厚的长远投资。
而现在,就是入手的绝佳机会。
等过几年,隨著凶杀案的影响逐渐淡化,房价必然会继续上涨。
到那时,就算自己愿意多加点钱,房东只要不傻,也绝不会轻易出售了。
拿定主意,方诚心中已有了计较。
只是估算了一下现在手头上的钱,参考周围房子的平均价格。
想买下这一整栋楼,显然实力还远远不够。
“没事……”
方诚暗道。
大不了再多接几单“杀手生意”,很快就能攒够钱。
刚炒好一盘“酱爆鸡丁”,顛勺收火。
忽然,方诚心念陡然一动。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丝线,在遥远的地方被轻轻拨动,牵引著他的意识。
然后,在脑海深处泛起一阵清晰的涟漪。
有人在呼唤自己?
方诚心念微转,隨即若无其事地將刚炒好的菜盛入盘中,对母亲说道:
“妈,我有点尿急,去趟洗手间,你先看著火。”
“快去吧。”
李碧芸擦了擦手,接过锅铲,並未起疑,利索地准备起下一道菜。
方诚端著菜走出厨房,將其放到餐桌上,和正在看电视的外公、舅舅打了声招呼。
接著,穿过客厅,来到二楼一个无人使用的安静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他靠在窗边,意识沉入脑海深处,顺著那道无形的精神连结延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