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康”的库存,只能维持3天生產。
当晚,绝望的沈杰飞回广州。
落地广州后,沈杰连夜召集集团財务部和法务部开会,研究“富康”停產后的巨额赔偿事宜。
第二天上午,赵旻给赵晓云打电话,她要去见她。
赵晓云说:“乌苏市的鲍里斯来了,他提到了你,来『芬河云锦』吧,中午一起陪他喝两杯。”
吃罢午饭,赵晓云带赵旻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沈杰昨晚飞广州,你去送机了?”她给赵旻沏了红茶,“沈杰很悲观,前天晚上,他在我这里哭了。”
赵旻没说话,眼睛痴痴地望著赵晓云。
赵晓云在她对面坐下,赵旻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没有离开过。
“沈杰真是可怜透了,一个大男人,哭得那么伤心,连我都跟著掉了眼泪。”赵晓云的眼圈红了,“我当初有多贱,干嘛把沈杰拉来投资建厂,钱没赚到,却还连累了广州和顺德的企业,我真是帮了倒忙。”
赵晓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还有救。”
赵旻定定地看著赵晓云。
赵晓云嗤笑一声,“这是个死局,市里都没有办法了,还有谁能救他?”
“你!”
赵旻说,“姑姑,你能救沈杰。”
“我?”赵晓云瞪大了惊恐的眼睛,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的嘴巴。
赵旻一瞬不瞬地看著赵晓云,面色肃穆地点了点头。
赵晓云径直向苗成办公室走去。
前台接待女孩慌忙阻拦她,“对不起,女士,您没有预约,不能见苗董。”
赵晓云向女孩笑笑,“可是苗成说过,他隨时欢迎我来见他。”
女孩面露难色,乞求道:“女士,请您不要为难我,不然会砸我饭碗的。”
赵晓云在沙发上坐下,“好吧,我不为难你,麻烦你跟苗成通报一下,就说故人来见。”
女孩没动,疑惑地望著赵晓云,“请问,您尊姓大名?”
赵晓云翘起二郎腿,从包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动作优雅地吸了一口,“故人就是姓名。”
一分钟后,苗成笑容满面地走出办公室,“晓云,真的是你呀。”
赵晓云將菸蒂扔在菸灰缸里,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苗成张开双臂,欲要拥抱赵晓云。可他的怀抱落空了,赵晓云轻身闪开,径直向苗成办公室走去。
苗成看著她风韵的背影尬笑,“还是那个样子,小辣椒。”他转向秘书,“取消我下午的所有工作日程,不许所有人来打搅我。”
女孩从未见老板这样春风满面,笑语晏晏的样子,她瞪著一双大眼睛,傻傻地望著苗成。
苗成走进办公室,赵晓云站在一排酒柜面前瀏览,“20年没见,苗董还是爱酒如命。”
“借酒消愁唄,”苗成走到赵晓云身边,“晓云,你终於肯来见我了,我整整等了你20年……”
“少来煽情,”赵晓云將最上面的一瓶酒拿下来,“看摆放的位置,这瓶酒是苗董的最爱了。”
苗成从后面搂抱住赵晓云,鼻子放在她大波浪的金髮上嗅,“你还是你,20年了,你身上的味道还没变。”
赵晓云身子倏地僵了下。
但很快她就鬆弛下来。她转回身,靠著酒柜,玩世不恭地看著苗成,“我的味道没有变,可有人却变了,变得没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