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喝了口水,心中的羞赧减轻许多,“田淼,我和赵旻通了电话,一致觉得,俄乌战爭爆发后,可能会是一次中俄贸易大爆发的契机。”
“所以,我想来跟你说,能不能调整一下思路和策略,加大对俄罗斯的商品出口力度?”
“好啊,你俩的思路,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田淼眸光澄亮,宛如月光下的湖水般清澈。
“我昨天和卡洛莎研究了一下,打算把她派回俄罗斯去,到几个远东大城市搞调研,看俄罗斯对中国哪些商品的依赖度较高。”
“厉害!田淼,你真的越来越具有国际视野和格局了。”穆青由衷的讚嘆,再次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怎么搞的,才八个月不见,你和赵旻都像变了个人似的,能力、见解、视野、思维、格局,都上了一个大台阶啊,更加具有国际化视野,格局也彻底地打开了……”
“唉,我都被你们甩开十八条街了。”穆青感慨道。
穆青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
他本就是个高傲和自负、敏感的人,来到边合区就职,他是带著极大的优越感来的,他带著一种俯视的姿態,来看待和对待这里的人和事。
可是,他蜗居在省城的8个多月,不仅国际国內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赵旻和田淼也变得让他不敢相认了。
穆青感觉,他现在甚至有一种需要仰视,才能与之平行沟通,才能达到她们具有的思维高度和格局……
於是,穆青被一种巨大的危机感深深困扰著,折磨著的危机感,他告诫自己,要想不被赵旻越落越远,他必须奋起直追了。
时令进入早春二月。中旬。
颳了一冬的凛冽西北风,终於如强弩之末,不再霸道地肆虐关东大地了。
温煦的春风,轻柔拂面,萧索的大地逐渐开始焕发生机。蓄积了一冬的冰雪,开始融化了。
山川树木从冰冷的沉睡中伸展了腰肢,那些被寒冷逼在屋里的人们,也逐渐舒展开了拳脚。
这天晚上10点20分,魏金斗开著他的大马力改装摩托车,载著王欣雅,威风凛凛地来到郊外废弃的一段公路上。
王欣雅穿著一件粉色貂皮大衣,染著红色头髮,穿著高腰的鹿皮靴子,坐在魏金斗大摩托的后边。
芬河市的深夜飆车党,也如初春的蒲公英一般,悄悄地在夜里復活了。
飆车党之所以疯狂飆车,是因为飆车成绩,与巨大的赌资掛鉤。有的人一晚上能输几十万,而有的人飆一次车,就能盈一辆豪车。
魏金斗是飆车党的头目之一,他下的赌注,也是最大的。
这些人不是有钱的公子哥,就是地痞,所以赌注五八门,钱財、豪车、豪宅,甚至是女人,都可以拿来赌……
一名家有煤矿的公子,一直是魏金斗的对手,每次飆车到最后,都是他俩一决雌雄,成了飆车的保留节目。
这天晚上,两人都喝了许多酒,酒精上头,赌注就押得没边没沿了。
“哎,魏少,咱来把刺激的,你敢不敢?”煤公子挑衅地对魏金斗说。
“切,老子还怕你?”魏金斗不屑地吐掉烟屁股,“说吧,今晚你赌啥?”
煤公子淫邪地瞟了一眼妖嬈的王欣雅,“我输了,把我新买的保时捷911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