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他强忍噁心,竟主动伸手去握陆晚音的手,柔声道,“这些年是我亏待了你,如今我既知你的委屈,便不会再坐视不理。”
陆晚音一动不动,马车缓缓向前行驶,车轮子发出軲轆軲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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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放著的一盏明灯,散发著昏黄的光芒。
她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面前男人的脸,却发现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无法看清。
只能清晰听见裴思恆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柔情似水地说:“好晚音,別再同为夫置气了,我知晓你的心意,也知你对我並非无情。这些年我確实冷落了你许多,但你放心,待事成之后,我一定给你个孩子,好不好?”
事成之后?
陆晚音平静地问:“裴大人指的事成之后,到底是什么事?”
“自然是我荣升尚书之日。”裴思恆握著她的手,甜言蜜语哄著她,“如今我只是区区一个侍郎,在朝中官位低微,处处受人冷眼,倘若我当上了尚书,就能平步青云了。到时候我再向圣上请命,给你求个誥命夫人可好?”
这是陆晚音前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和夫君裴思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夫君平步青云,升官发財,官运鸿通。
自己也能仰仗著夫君,活得体体面面。
可这一切不过就是谎言而已,像是纸糊的窗户,外表看著光鲜,实则一戳就破了。
她什么也没说,静静地听著面前男人的谎言。
“如今王爷待你似乎有几分真情,你不妨就利用这点,帮我在王爷面前多美言几句。”
裴思恆见她不吭声,以为她听进去了,又自顾自地说,“上回选官一事,是我不好,误会了你,想来你定也尽心尽力了。王爷性情反覆无常,本就让人难以捉摸。这样吧,往后你往王府跑得勤一些,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生得这般明艷动人,王爷亦为你倾倒。”
看来今夜摄政王处处袒护陆晚音,还公然替她做主,给了裴思恆一种错觉——认为摄政王心里是有陆晚音的。
可只有陆晚音最清楚,她在摄政王跟前,从始至终不过一个玩物罢了。
但这並不影响陆晚音扯住摄政王的虎皮,闻听此言,陆晚音唇角又流露出了轻蔑的笑,心道,裴思恆啊裴思恆,想不到你还有求我的一天呢!
这还远远不够。
她要让裴思恆跪在她脚下,如狗一般仰她鼻息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