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我了,幸好暗卫大哥及时出现,要不然那蛇只怕早就……”小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面色微微有些泛白,话到此处,她还抿了抿唇,气愤地说,“真是卑鄙!夫人,咱们不能再轻饶了她!”
陆晚音並非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自然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当即就让暗卫,把毒蛇原封不动地放回裴思吟的院子里。
暗卫应是,照做了。
夜半三更,裴思吟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裴府,等裴思恆从睡梦中惊醒,忙不迭起身赶去查看时,就见她的妹妹正蜷缩在床榻上,满屋子的地上爬满了蛇!
婆子丫鬟们都害怕,拿扫帚的拿鸡毛掸子的,还有抱著盆的,一个个围堵在门口,压根就不敢进去。
至於那些小廝,自然也不能隨便进去,否则非礼勿视,岂不是要被大小姐记恨上了?
到时候挖了眼珠子都是轻的!
“吟儿!”裴思恆面色一沉,劈手夺过婆子手里的扫帚,边快步衝进去,边吩咐,“快去找雄黄粉!”
“大人,府里没有雄黄粉啊!”婆子嚷嚷道。
“那就找雄黄酒,去拿火油来,快!”裴思恆厉声吩咐,挥舞著扫帚,將爬在床头的毒蛇抡飞。
“哥!”裴思吟嚇得面色苍白,猛然扑了过来,抖得跟风中残烛一样,“救救我,快救救我!啊,別咬我,別咬我了,我好怕,哥哥救命!”
“吟儿莫怕,哥哥在!”
裴思恆连忙安抚她,可下一刻,就瞥见了裴思吟手腕上的两个血洞,正往外流著乌血。
本能地想凑过去,把毒吸出来,可理智却操纵著他的躯体,不肯轻易冒这个险。
整个院子乱乱糟糟的。
大夫是在半个时辰后请来的,一番诊治包扎,还往裴思吟的嘴里灌了解蛇毒的药水后,摸著白的鬍子道:“好在这些蛇毒性不重,要是竹叶青,姑娘可要一命呜呼了。”
饶是如此,裴思吟也不好受。
被嚇惨了,把自己蒙在被褥里,一时抖个不停,哭著喊哥哥救我,母亲救我,一时又冷不丁掀开被褥,边跳脚边哭嚎,说有蛇咬她。
陆晚音姍姍来迟,一副刚从床上下来的样子。
身上穿著寢衣,只披了件藏青色的披风,故作姿態地问:“这是怎么了?我听说吟儿院里出了事特意过来瞧一瞧。”
裴思恆见到陆晚音,第一反应是她过来落井下石的,可听见她居然叫的是吟儿,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脸色温和了几分,道:“也不知打哪儿游来的蛇,咬伤了吟儿,还把她嚇成了这样。”
顿了顿,他还吩咐身边的下人,暂且不许告知老夫人。
陆晚音故作惊恐,忙说自己最怕蛇了,还吩咐下人,务必要把蛇抓乾净,之后假模假样要了两罐子雄黄酒,说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洒一洒。
待裴老夫人得知此事后,裴思吟已经嚇疯了,不是哭就是笑,披头散髮的,连人都认不得了。
“哎呦,我的女儿啊!”裴老夫人痛得捶胸顿足,哭道,“我好好的女儿啊,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这是要叫老婆子心疼死啊!”
哭著哭著,余光瞥见一旁站著的,面无表情的陆晚音,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边指著她的脸,边训斥道,“你你你!肯定是你暗地里报復我家吟儿!你真是好狠毒的心,居然把我的吟儿嚇成了这样!我定不会饶你!”
陆晚音冷冷一笑:“婆母说这话可要有证据,可別空口白牙的,就坏了我的清白。我几时报復过吟妹妹了?我巴不得她比任何人都活得好呢。”
裴老夫人没有证据,自然不好发落人,但她有的是手段惩治儿媳妇,当即又道:“吟儿成了这副模样,也是你这个嫂嫂没有照顾好!从今日开始你就留在吟儿的院子里,好好照顾吟儿,她若是再出了什么差错,就唯你是问!”
陆晚音自然不愿意伺候一个疯婆子,当即就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沉静又冷漠地说,“婆母,非是我不愿意照顾吟妹妹,只不过啊,我一过去,她就怕得躲起来呢,你瞧……”
她走上前去,裴思吟瞬间嚇得蜷缩成一团,抱头哭嚎,“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害人了!呜呜呜,不要咬我,不要咬,哥哥,娘,呜呜呜,谁能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