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確实是好事。
陆晚音有了更高的身份,不仅能名正言顺嫁给摄政王,往后也不必依靠什么沛国公府了。
难道郡主的身份,不比什么陆千金要高出几个档次么?
可如此一来,太后就有理由把陆晚音继续留在宫里了,这是摄政王所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他不愿把陆晚音的安危放在別人的手心里攥著。
太后见摄政王迟疑了,又立马餵他吃了颗定心丸:“你信不过皇帝,难道也信不过哀家?哀家可以身后的整个母族起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摄政王哪还有什么话可讲?
只不过他还是放心不下陆晚音,便提出想见一见她的要求。
小皇帝原是不肯,刚要开口阻拦,太后就抢先一步允诺了:“去罢,想来她也想你了。”
待摄政王离开后。
太后原本温柔慈爱的脸,才瞬间沉了几分。
满眼心疼的伸手去抚皇帝的脖颈,怒斥道:“这个卫慈光实在胆大包天!居然敢以下犯上,如此折辱皇帝!”
皇帝微微侧首躲开了,闻言沉声道:“母后,这个卫慈光狼子野心,功高盖主,麾下又有三十万兵马,一日不收了他的兵权,朕一日坐立难安。”
“哀家明白你心中所想,但这事不可操之过急。”太后道,“虎入穷巷,必然反扑。不若先哄著他些,待时机成熟了,收兵权也好,削番也罢,若他依旧如此不知收敛,哀家看不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咸阳宫內。
侍女抱膝蹲坐在角落里睡著了。
陆晚音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一只熟悉的滚烫大手,正轻柔地抚摸著她的脸。
这种久违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如同猫儿一样贴了过去,主动將自己的脸放入了男人的掌心。
睡得緋红的脸上,还慢慢荡漾开一丝笑意。
摄政王静静地注视著面前的女子,心臟瞬间融化成了一汪清泉。
目光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检查了陆晚音好几遍,在確定她毫髮无损之后,原本高悬著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一路上他因担忧陆晚音的安危,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只靠著一股气吊著,眼下这股气散了,疲倦感终於侵染全身,男人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生怕把熟睡中的女子惊醒。
寻常握惯了刀剑的手掌,此刻轻柔地如同一片羽毛,缓缓抚摸著陆晚音的脸。
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樑,她的嘴唇还有下巴。
无一处不美,他无一处不爱,以指为笔,慢慢描绘著陆晚音端正秀气的五官,似乎要將她的脸牢牢印刻在脑海中。
“晚音……本王的好晚音。”
摄政王无声地喃喃,眼底的猩红已经渐渐消散,可因为不眠不休赶路所產生的血丝,还在深邃的眼球上覆盖。
他拋下了一切,不管不顾一人一马衝进了皇宫,就只是为了亲眼看看自己怀孕的妻子。
如今终於得见,心里安定了不少。
摄政王小心翼翼地合衣贴在床榻边,静臥著端详著陆晚音的面容。
看著她漂亮的脸,唇角不由向上扬起,怎么都看不够似的,还凑过去轻轻吻了吻陆晚音的唇瓣。
大手伸进了被褥,隔著薄薄的一层衣裙,抚摸上了陆晚音的孕肚。
似乎比临走之前要大了一点呢。
而且更加柔软了。
摄政王心里升起了难以言喻的喜悦,恨不得將陆晚音抱起来,边转圈圈,边往头顶上举。
又生怕自己癲狂的举动会惊嚇著人,因而极力隱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