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文一愣,第一反应是一把挣开。
强忍著內心的不適感,他垂首蹙眉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惜寧哪里敢解释?
眼下眾目睽睽之下,难道要她说她跟妓女一样,在拓拔燁面前摇尾乞怜,这才祈求到了一次跟隨的机会?
而且还是混在一群烟女子中?
“大哥,二哥,求你们救一救寧儿!从前是寧儿的错,寧儿已经受到教训了,现在只想跟两位哥哥回家!”
陆惜寧哭成了泪人,一口一声叫著陆家兄弟哥哥。
一旁看热闹的贵女们不嫌事大,冷嘲热讽道:“呦,居然还有脸叫人家哥哥?谁是你哥哥?这二位可是昔日落水而死的陵阳县主的亲哥哥,可不是你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野种的哥哥!”
“说起陵阳县主也是可怜人啊,好不容易恢復了身份,又得了个县主封號,结果不过是参加个生日宴,就平白无故落了水,还把命给搭上了。”
“要是县主在天之灵,看见陆惜寧这般不要皮不要脸地抱著她的亲哥哥,一口一声喊那么亲,还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陆从文听著这些话,感觉像是细密的长刺,在往他心头猛扎。
为了不让陆惜寧在这么多人面前丟人现眼,他只好拱手向七皇子与九公主求情:“不知她何处得罪了二位?竟惹得二位动怒?还请看在本官的顏面上,饶了她一回如何?”
“你又是哪根葱?本公主凭什么看在你的顏面上?”
九公主不依不饶,还偏头同拓拔燁道,“你的臠宠可要投入別的男人怀抱里了呢,你若是个男人啊,就拿点真本事出来,別一天到晚上蹦下躥的,像是个跳樑小丑!”
一席话激怒了拓拔燁,当即谁的顏面也不肯给,执意要拉陆惜寧下去剁手。
陆长公子情急之下,錚的一声拔出了腰剑,冷冷呵斥:“我看今日谁敢动她!”
面前的侍卫们齐刷刷拔出腰间,双方火速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当消息传到摄政王耳中时,他正同陆晚音坐在湖边閒聊。
闻听此言,摄政王扬了扬眉,挥手让人退下。
陆晚音歪头,阳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如同秋水一般流转,极为动人。
柔声问:“王爷,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摄政王勾唇一笑,坏心眼地卖了个关子:“倒是有个热闹可看,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兴趣了。”
陆晚音道:“我又何不敢去的?”
反正她如今已经是郡主了,也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再也不用像只见不得光的阴沟老鼠,满水沟爬来爬去了。
“好,那就一起去看看这热闹。”
摄政王待著陆晚音过去时,双方依旧爭执不休。
陆惜寧生怕两个哥哥不肯管她,抱著陆从文的腿怎么都不肯撒手,如同一块狗皮膏药。
哭得那叫一个悽惨可怜。
冷不丁从人群后方传来一声:“摄政王到,郡主到——”
眾人下意识循声往去,就见一男一女两道修长的身影,远远行来。
摄政王在前,郡主在后,中间仅仅差了半步之遥。
陆惜寧惊问此声,也下意识回眸去瞧,竟一眼就看见了摄政王身后跟著的陆晚音!
顿时嚇得面色越发惨白,如同青天白日活见了鬼,发出了一声悽厉的惨叫:“你,你居然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