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宴清点头，也不多问。

两人正要离开，南宴清忽然察觉到一丝气息，回头看去，院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

裴无寂问。

“没事，就是有些好奇，师家看起来应当不必南家差，竟然轻易就败落了。”

南宴清感慨一句，没再关注师家。

裴无寂更加確信她不是“南宴清”，为自己这些时日的胡思乱想感到荒谬。

“还回南家吗？”

走出几步，南宴清忽然想起这回事。

南护天可说今天要款待他们呢，是回去还是直接离开？

“不必理会。”

裴无寂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就是试探南宴清，如今有了结果，南家还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出了伏羲城，南宴清叫住裴无寂。

“离家也有些时日了，正好这次下山，弟子想回乡看看，请师尊应允。”

裴无寂昨夜收到传信，已经查明“苏璃”的卷宗无误，他也就没反对。

“快去快回。”

“是。”

南宴清应声，目送著裴无寂挥手召出灵门，迈入其中。

南宴清取下腰间银铃，念出小狐狸教她的口诀。

灵光闪过，原地不见了南宴清的身影。

下一刻，她就出现在涂山界內。

石台上，小狐狸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小狐狸！”

南宴清瞳孔骤缩，大步上前。

她不知道小狐狸伤在何处，手几次伸出又收回。

黑红的血乾涸了一层又一层，隔著衣裳都硌得南宴清生疼。

心疼。

那么小一只狐狸，哪里来得这么多血啊。

它该有多疼？

“对不起，是我回来迟了，我应该发现不对的第一时间就回来的，什么大局，什么残魂，要是因为我的缘故真害你出事，我还能活吗？”

南宴清絮絮叨叨说著，眼眶就变得通红，眼泪一滴滴落在乾涸的血污上。

她深呼吸几下，勉强稳住心神。

温和纯净的灵力从掌心涌出，缓缓將小狐狸笼罩其中。

隨著南宴清脸色逐渐苍白，小狐狸的状態明显好了很多。

虚弱的气息变得规律，小小的身子轻微起伏著。

南宴清將最后一丝灵力都注入小狐狸体內，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索性靠在石台上，在乾坤袋內翻翻找找。

这个灵草用得上，餵进小狐狸嘴里，那个灵药能治內伤，餵进小狐狸嘴里。

混沌中，时间过得尤其慢，南宴清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小狐狸爪爪动了动，去碰搭在石台边缘的手。

南宴清瞬间清醒，起身时踉蹌了一下，视线却始终落在小狐狸身上。

“你醒了，好些了吗？”

“我刚才给你餵了点药，你恢復意识，自己再梳理一下，让药效挥发出来。”

“怎么伤得这么重也不叫我回来？好歹有个人在你身边，能照看著些……”

南宴清从不知自己还有嘮叨的天赋，这会却有说不完的话。

“唔——”

小狐狸爪爪捂住了南宴清的嘴，后脚挠了挠耳朵。

南宴清傻傻看著，不知道该感概它的动作太人性化，还是感嘆向来高傲的小狐狸也有这样的姿態。

【来人了。】

小狐狸不爱说话的习惯又冒出来，在空中凝出几个字。

南宴清会意，闪身消失。

下一瞬，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