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刘不凡的心中,即使撇去装备优势,单凭士兵素质和將领才能,他的军队依然无惧任何挑战。
特別是那位被誉为杀神的白云天將军,其指挥下的军队即便面对实力相当或略强於自己的敌人,也足以让对手心生恐惧。
对於白云天的能力和智谋,刘不凡抱持著绝对的信任——这不是出於对自己作为统帅的过度自信,而是对这位得力助手深感骄傲之情所致。
一万对一万,在这场力量悬殊对抗中,刘不凡麾下的將士伤亡微乎其微。
只有极个別运气不佳者因为在衝锋过程中不慎坠马而受伤。
这几名不幸跌落马背导致骨折的伤员们,此刻正躺在简陋的板车上被战马拉著缓缓前行,儘管身体痛苦万分,他们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绝望,只充满了重新站起来再次奋战的愿望。
行军队伍中其它满载战利品或者说是“战俘”的板车,则载满了北倾人的尸体。
那些已经没有了生命跡象但仍能依稀辨认出特徵的面孔,成为了此次衝突留下的悲凉註脚。
相比於中原人而言,北倾人面部轮廓更为鲜明粗獷:
颧骨较高、眼窝深陷且鼻樑直挺,因此几乎每个初次见到他们的人都可以很容易地区分出两者间的差別。
这种截然不同的外貌差异使得整个战场看起来仿佛是两个世界之间的碰撞。
男子不如女子,这几乎是北倾人对中原人的普遍看法。
在他们眼中,中原的男人似乎缺少了一些阳刚之气和勇猛的品质,而这种观点却忽略了那些在文治武功上都取得巨大成就的男儿们。
当然,这种情况並不適用於南越人——那个位於大陆东南一隅、歷史悠久的小国,因其独特的地理和文化背景,自有一套与周围大国不同的性別认知標准。
粗鄙如野兽般的行为方式,则成为了许多中原民眾用来形容北倾人的典型標籤之一。
北蛮子给人的印象往往停留在茹毛饮血、不知礼义廉耻的形象中,儘管实际上也有不少温文尔雅且颇有学识的人物存在其中。
但是,在这样的刻板印象下,南越又一次被无情地包括了进去:
既不够“文明”以满足北方邻国的眼光,也无法完全融入南方大汉的文化圈,以至於长期处於一种身份上的尷尬境地。
夹缝中的生存状態让这个小国家面临著前所未有的挑战,既要努力爭取到两强之间相对平等的地位,又得小心翼翼以免触怒任何一方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在面对来自中原皇权时的压力时显得尤为明显。
刘国荣这个名字在当地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不仅是朝廷內部唯一的外姓王爷,並且还是唯一一位手握实权並统领三十万精兵良將的军事统帅。
凭藉著这样一支无坚不摧的力量,整个北境都在其牢牢掌控之下,因此不可避免地引发了京城高层们的警惕之心甚至恐惧情绪。
据说当今圣上——这位常被人暗地里称为“狗皇帝”的人物,心里头日日夜夜想著怎么才能够消灭掉刘家这支强大势力。
至於说刘氏其余成员?无论是王爵的旁系亲属抑或庶出子女,都不足以引起这两巨头之间的关注,仿佛除了那位野心勃勃、威胁到政权稳固性的异姓王之外,其他人全都被遗忘了似的。
再来看朝堂內部的情景吧,那里聚集了许多才华横溢却未必了解边境实情的知识分子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