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江阳,刘黑闥是轻车熟路。
一边走,一边跟徐青介绍。
当初,江阳有十万守军,守城的將领叫做单阔海,在韃子军的攻势下,率领著全城將士死守江阳。可惜,韃子军的攻势太过於凶猛,江阳又没有援军,在苦守了三个月之后,终於是城破了。
单阔海全家上下72口,全都被杀了。
江阳也是彻底落入了韃子军的手中。
现在,江阳的守將叫做杨渊,曾经是与阔海手底下的副將,就是他偷偷打开城门,江阳才被攻破。而他,摇身一变成了韃子军的狗腿子,更是江阳第一大富豪,搜颳了数不清的民脂民膏。
街道两边有著一家家的杂货店、酒肆、药店、茶庄、丝绸店、珠宝店、家具店和陶瓷店等等,生意都非常不错,看得出来,江阳的生活还是比较富足的。
终於……
一行人来到了一家酒庄。
店內非常宽敞,摆放了几张桌子和椅子,其余全都是一坛坛的黄酒,空气中都飘散著浓郁的酒香味儿,闻著就让人沁人心脾。
古香古色的柜檯內,掌柜的和几个伙计却愁眉苦脸的,仿佛是遭遇了什么糟心事儿似的。
刘黑闥问道:“掌柜的,你们少东家在吗?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
那掌柜的斜著眼睛扫了下刘黑闥,没好气地道:“我们少东家忙著呢,没功夫搭理你。”
刘黑闥道:“呃,我找他有点儿事情。”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说忙著呢,没有时间。”
“娘的!”
刘黑闥可不是什么善茬子,上前一把揪住了那掌柜的脖领子,愣是將他从柜檯里面给拽出来了,骂道:“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这么跟我说话?”
那掌柜的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儿,顿时就害怕了,连忙道:“別,別,我……我是心情不好,才说话冲了点儿。”
“你就说白展堂在没在吧?”
“谁?白展堂?”
徐青愣了一愣,问道:“刘黑闥,你说的少东家叫白展堂?”
刘黑闥道:“是啊。”
“那……这儿有没有佟掌柜啊?”
“我就是啊!”
那掌柜陪笑道:“鄙人就姓佟,別人都叫我佟掌柜。”
有这么巧么?
那这家酒肆是不是也应该改个名字,叫做同福酒庄更好一些呢?
那掌柜也看出徐青和刘黑闥等人来者不善了,也不装了,亲自带著一行人来到了后院儿的酒窖这儿,在这儿见到了白展堂。只不过,现在的白展堂看著比较颓废,眉毛都快要攒到一起去了,只顾著在那儿酿酒,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白公子?”刘黑闥轻唤了一声。
“你是……刘黑闥?”
白展堂转过身子,盯著刘黑闥看了看,顿时就愣住了,问道:“你怎么来江阳了?”
刘黑闥笑道:“我现在钓鱼城,在董家做事,这是我们公子。”
徐青拱了拱手:“徐……哦,董鈺见过白公子。”
白展堂摆了摆手,苦笑道:“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恕我不能招待你们了。”
“什么重要的事情?”
“三天前,镇南王脱欢统帅派人过来徵兵,城守杨大人给我们几家酒庄下了死命令,让我们多弄点儿好酒给信使大人,要是不好喝就全家斩首示眾。”
信使大人是韃子人,非要喝什么烧酒。
烧酒是什么酒?
江阳的几家酒庄別说是见到了,连听都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