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太太一定在这里等等我啊。”
“好的,你去吧,快去快回。”
女佣三步並做两步地赶回別墅,苏眠在她走后,牵起岁岁的手柔声问道:
“岁岁,妈咪带你去探险,怎么样?”
“可是妈咪,我们不是要,等阿姨吗?”
岁岁眼里冒著浓浓的兴趣,但因为刚刚听妈妈说了要等那个阿姨,小手对到一起有些纠结。
苏眠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恶劣,抱起儿子就往海岛那个一直不被她踏足过的地方走去。
海风將她的声音吹散,弱化了她话音里的坚决。
“我们跟阿姨躲猫猫,看她多久能抓到我们。”
......
与此同时几千公里以外的帝城,秋蝉懒散的叫声时不时打破黑夜的寧静。
君豪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站在窗前盯著脚下的灯火辉煌,手里的香菸一根接著一根燃烧殆尽。
这里是他和他的眠眠度过第一晚的地方,自从苏眠“死”后,墨禹洲最长待的地方除了凤山別墅,就是这里。
他常常望著脚下的繁华都市,幻想他苦苦求不回来的人,有一天会突然鲜活地闯进他的世界。
墨禹洲指间的香菸头部堆积了长长一截菸灰,他却无心去掸。
他的脑子里全是刚刚的梦境。
梦里,他看见了两个苏眠。
一个温柔恬静,轻声细语唤著他老公。
另一个却浑身是血,胸口一个黑洞洞血淋淋的枪口,指著他,骂他眼瞎认不出自己。
梦里的墨禹洲刚要去碰触那个光鲜亮丽的“苏眠”,却见另一个她生气地跑走。
她越跑越快,快到他只能看见她的残影。
墨禹洲没追上她,想再去追时,胳膊却被另一个苏眠拉住。
她温声软语地挽留自己,说自己才是真的。
墨禹洲脑袋嗡嗡作响,耳边时不时迴响起那个苏眠骂他的声音。
等他甩掉耳朵里的嗡鸣,再去看身边的人时,却发现她完美无瑕的脸上正在发生著变化。
光滑白皙的脸蛋一寸寸龟裂,像是乾涸已久的河床。
当褪下一层皮后,眼前人哪里还是他的眠眠,分明是一只长残了的狐狸。
墨禹洲从梦中惊醒,看著空荡荡的房间,他再也睡不下去。
从半夜三点到现在五点,他站在这里整整两个小时,脚下的菸头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手里的最后一根烟燃烧到了头,他的手指被烫了一下。
墨禹洲骤然回神,他看也没看自己手上的伤,踩灭菸头后拿上沙发背上的外套,大步出了家门。
清晨五点钟的早秋街道上,除了凉意就是早起的环卫工人在街上擦擦扫扫。
暗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畅通无阻的街道上,顶著两束幽冷的车灯撕裂了天边的暗色。
“咚咚咚!”
一阵急躁而吵闹的捶门声打断了苏宴亭的梦境,他掀开被子下床时忍不住低骂一声。
这几天他心里装著事儿,一直没有睡好,还是昨晚头实在疼的难受,才喝了点酒睡著的。
本来他睡著的时候就差不多一点了,现在被人吵醒,心里的烦躁令他头顶翘起的发梢都带著怒意。
他用力打开门,倒也没想著会是坏人,毕竟他这个小区的安保是请了退役军人的。
当他看清扰人清梦的人是墨禹洲后,胸口的怒火憋得太阳穴都突突直跳。
一开口,小苏总的涵养便餵了狗。
“墨禹洲你是疯了吗?有病就去看,別在这里扰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