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临江城。
城中最高楼,镇江楼,耸立江畔。
此刻,楼顶九层,华灯高悬,富丽堂皇。
正中央,一张红木圆桌,六人围坐。
桌上茶香裊裊,氛围却並不寧静。
沉默半响,白窟帮帮主,白连求率先开口。
“各位,对这个云空,怎么看?”
对面的秋月堂堂主,秋泽荣闻言轻笑。
“呵呵,这话,理应我们问白兄你才对。”
说著,他从袖中抽出一纸书信,轻轻推至桌前,指尖敲了敲桌面。
“此人在你的地界,是不是你的人,你自己清楚。
又或是说,今晚让我们齐聚於此的,根本不是他,而是白兄你?”
言罢,他抬眼直视,视线冷淡。
一旁的金羊穀穀主,金阳钟面色阴沉,情绪显然不佳。
幽谷一事,正是他挖白窟帮墙脚所导致的。
如今对方势力实力暴涨,他便开始担心对方的报復。
他强压情绪,开口道。
“白兄,如今你白窟帮多出一位凡境二重,利益分配上,我和秋兄可以適当让步。”
说到“我和秋兄”四字时,他语调陡然一重。
这分明是是在提醒白连求,別太过分。
否则金羊谷与秋月堂联手,他白窟帮也不会好过!
室內气氛,骤然一紧。
白连求听罢,嘴角微抽,隨后摇了摇头,语气带著无奈。
“各位误会了。
这云空,並非我白窟帮之人。
他来临江口,才一个月,本帮与其接触寥寥,甚至,我与他至今未曾谋面。
今晚之事,是此人一手发起,与本帮无关。”
“哦?”
秋泽荣眯起双眼,语气仍未放缓。
“既然如此,此人在你白窟帮管辖地界待了一月之久,你们对他,有何了解?”
白连求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据我所知,此人的断金寨,目前除他以外,没有第二个凡境武者。”
“呵!”
秋泽荣当即冷笑出声。
“也就是说,他整座山寨,就他一人为凡境。
然而一开口,却胆敢要临江口四分之一的利益?!”
秋泽荣话音刚落,他与金阳钟两人看向白连求的眼神愈发不善。
他们三方,皆为实打实的江湖八流势力。
各自坐镇著两位凡境二重,与六位凡境一重,是临江口绝对的霸主。
可如今,一个初来乍到,刚破二境的云空,竟敢狮子大开口,要与他们平起平坐?!
秋泽不信这世上会有如此狂人。
所以,他依旧认为这一切,都是白窟帮所主导。
“唉——”
白连求心知对面两方的怀疑,欲辩解却无力。
只能长嘆一声,摆手道。
“罢了……此人既已派人传信,今晚自会现身。
届时情况如何,一见便知。”
“踏踏踏——”
良久,一阵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打破了楼內的沉默。
“你们两个就留在外面吧。”
话音刚落,大门被推开,一位身著白袍的青年迈步而入。
来人正是云空。
“呵呵,新晋二境的云寨主好大的架子,竟然要我们六人,等你一人?!”
语气如刀,刚一进门,金阳钟就给了个下马威。
云空面不改色,微笑一笑,拱手施礼。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说罢,便自顾自地走到桌前,拉出那最后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映世瞳一扫而过,一切洞若观火。
门外,刀光剑影与大汉两人守在门口,却屏气凝神,拼命竖起耳朵,想要听听里面的交谈。
厅內,云空坐下,眾人不言,一时间,气氛压抑。
见状,白连求主动起身。
“云空,我是白窟帮帮主,白连求,亦是你之前名义上的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