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辉:“爸,不用了吧。”
许琴:“大喜的事情,叫她一个扫把星干啥!”
池锦年声音一顿,说不下去了。
是啊,池早这丫头那么能闹腾,万一再使坏把婚事弄黄了可咋整!
他刚才只想著池早是救人英雄,被部队领导表扬过,如今还在武装部工作,魏家问起来,也能给家里长点面子。
却把她的臭脾气给忘了。
可他话都说了,现在可咋办?
池锦年轻咳一声掩饰尷尬,“那啥早早,你一个临时工是不是不好请假,要不你……”
池早嗤笑著打断,“行了,別找藉口了。”
她放下吃完的空碗,“放心,就是好请假,就是你们求我,我也没兴趣去。”
话落,她站起身就走。
“你!”池锦年尷尬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转而被怒火取代。
果然,果然就不能让这个孽种去,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还求她,欠收拾!
饭桌上安静了一瞬,但毕竟是喜事,几人很快又聊了起来。
转眼要带去魏家的东西就都准备好了。
烟、酒这些池锦年有存货,直接就能拿出来用。
其他罐头、点心、肉……供销社能买到的就买,买不到的程砚辉就趁著晚上,又偷摸跑了一趟黑市儿。
另外池锦年不知道还从哪儿弄来一整条腊猪腿。
所有东西放在一起,堆满了大半个茶几。
放在这个物资匱乏的年代,真是很大的手笔了。
十二月一號,周三一早。
池早起床下楼时,池家四口就忙忙叨叨的收拾著,洗脸的、洗头的,刮鬍子的,生怕没拾掇乾净,一会儿去了魏家会丟脸面。
池早也懒得和他们抢卫生间,用盆子打了水洗漱完,快速吃完早饭出了门。
池家人也没耽误多久,收拾好就提著大包小包的东西,喜气洋洋出发了。
经过两天的时间,池砚辉要结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纺织厂。
路上遇见人,不管是真心恭喜的,还是暗自嫉妒的,都会说上几句好听的话。
明明天气冷得人打摆子,但一时间,池锦年和许琴还是红光满面,高兴的后背都隱隱冒了汗。
等终於坐上了去魏家的公交车,两人只觉嗓子都笑得有些干,但嘴角却还是忍不住上扬。
而光顾著高兴的池家人丝毫没发现,离公交站不远的拐角处,池早正冷冷的看著他们。
眼见公交车走远了,池早才从拐角处出来,骑上自行车往纺织厂返回。
池家。
收音机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著。
李大妈舒服的坐在沙发上,手里端了碗红水,吸溜吸溜的喝著,享受极了。
这是一天里她最喜欢的时间,整个池家就剩她一个人,想干啥就干啥。
有时实在嘴馋,还能偷摸著给自己弄点好吃的,真是再舒坦不过。
可就在李大妈又喝了一口红水时,突然,小二楼的门却被人从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