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后“呸”的无声啐了一口。
然后眼珠子转了转,猫腰將耳朵贴了上去。
臭不要脸啊,真是臭不要脸。
难怪能养出池珍珍那个破鞋呢,说啥程家的遗传不好,呸,乌鸦黑毛猪,谁也別笑话谁。
县城医院。
重伤加手术治疗。
赶在中午吃饭前,昏睡中的程有工终於悠悠醒了过来。
“嘶!”
清醒的瞬间,火烧火燎的下三路就让他忍不住疼的抽了口冷气。
也是这一抽抽,程有工瞬间就清醒过来,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周、周笑笑那个贱人,他的子孙根、他的子孙根……
他挣扎著,抖著手想掀开被子看一眼。
“有工,有工!娘的儿啊,你终於醒了!”趴在床边睡著的王梅被这动静弄醒了,当即扑上去惊喜的大喊起来。
“娘,娘……”程有工被压的一个窒息,但这会儿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著急的问,“娘,我的傢伙事儿怎么样了?好著呢没?”
王梅哭声一顿,“有工啊,你饿不饿?那啥,你想吃啥?娘……”
“问你话呢!娘,我的傢伙事儿咋样儿了?”程有工大声打断王梅的话,心里被王梅避而不谈的反应弄得慌张的要死。
“我要听实话,你別想骗我!快说,我的傢伙事儿咋样儿了!”他又吼著问了一遍,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慌中。
王梅看著最爱的大儿子这模样,那是悲从中来啊。
她再也忍不住,扯著嗓子哭嚎出声,“有工,娘的有工,你以后可咋办啊?你可咋办啊!呜呜呜!”
只这一句,程有工还有啥不懂的。
他瞬间面如土色,眼神发直。
“不、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不可能!”程有工失神的嘀咕。
说到最后,他突然疯了一样,一把推开王梅,掀开被子,就往下三路看去。
结果这一折腾,动作太大,扯开了伤口。
程有工只觉两腿间突然尖锐的刺痛,紧跟著,血就汹涌著渗透了纱布。
“有工啊,你才手术完,可不能乱动啊!呜呜,你、你……大夫,大夫快来啊,快来救救我家有工啊!”
王梅嚇得扯著嗓子就喊。
结果程有工根本不管什么能不能动。
他看著血斯呼啦的下三路,整个人儿跟疯了一样,嗷嗷大喊了起来。
边喊边骂,骂周笑笑、骂池早、骂池珍珍,恨不能把人祖宗八代都骂一遍。
这还不解恨,他赤红著双眼,逮著啥砸啥,结果没收住,一跟头从病床上栽了下来。
王梅只觉自己心都要疼得裂开了。
她躥过去,抱著又疯又狼狈的程有工,就嗷嗷一起哭了起来。
天爷啊,她的命咋这么苦啊!
她的有工,她的有工可咋办啊!
都是池珍珍那个杀千刀的小贱人害的,都是那小贱人啊!
要早知道这样,当初生下来她就该掐死她的啊!
王梅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却半点儿没提要去收拾教训池珍珍,给程有工报仇的话。
毕竟,毕竟她还指著池珍珍,帮她家有工脱罪呢。
隔著段距离的另一间病房里,池珍珍根本顾不上听程有工和王梅发疯。
她看著面前来找她的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