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日本宫对你所做之事不会再有下次。但你今日做本宫所为若再有下次,本宫也不介意捨弃不听话的棋子!”
张知熹淡淡一笑,缓缓鬆开了她,伸出手朝她脸颊而去。
寧云舒下意识侧过头,他的指腹还是落到了她唇上,替她將唇上血渍擦拭乾净。
感受著温热的指腹摩挲著嘴唇,她余光瞧向他,他的嘴角亦是染著一抹鲜红,想来自己方才是咬伤了他的舌尖。
寧云舒不由得脸颊一烫,拨开他的手大步退开。
张知熹缓缓收回手,正色道:“微臣今日来还有一桩正事。”
“说吧。”寧云舒语气冷漠。
“早朝时皇上明確表示出不日要確立太子,遂问眾人心目中的东宫人选。”
寧云舒眸色大惊:“朝臣如何反应?”
“两派各执一词,大皇子为长,文武双全又克己復礼,二皇子向来深谋远虑且怀瑾握玉,然皇上並未表態。”
寧云舒思考著。
果然寧煜大婚与立储之事密不可分。
下月初一寧煜与宰相之女大婚,而这几日父皇却要先册立太子。
“大人觉得,皇上最后会选谁?”寧云舒问。
张知熹不假思索,郑重道:“大殿下。”
听到这个回答寧云舒不掩诧异:“为何?”
“若皇上意不在大殿下,立储之事又何须在大婚之前?”
寧云舒豁然开朗。
確实如他所言,如果皇上意属寧南州,那又何必让寧煜下月初一才大婚,明明眼下便可以分府然后筹备大婚。
“所以……”她面色凝重异常,“下旨让寧煜选妃是为了让他顺利入主东宫?”
“嗯。”张知熹应著,分析道,“皇上自知贤妃无娘家相助,大殿下身后到底是势力单薄了些,不比二殿下有平南王相助。所以才在立储前夕命其择妃。”
寧云舒冷冷一笑。
皇上比她想像之中更重视寧煜这个儿子。
也是,如今宫里本就只有寧煜与寧南州两位適龄皇子。
一位从小活泼常伴皇上左右,而一位性子孤傲总是在暗中行事。
也难怪了。
“做得了一时的太子又如何。”寧云舒笑意略有几分阴森,“鷸蚌相爭渔翁得利,一旦立储詔书下达,有的是人比本宫更著急。”
张知熹頷首:“嗯,如今只管静观其变。”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在立储如此重要的节点上,他还是少来永寧殿为妙,以免惹人怀疑。
寧云舒暗暗想著,但还是欲言又止。
张知熹拱手行礼,面色平静如水:“是。”
他正欲转身,她又才想起:“慢著!”
他停下动作看著她。
“你究竟对柔美人做了什么?”她眸色狐疑。
张知熹闻言淡淡道:“一些无关紧要之事,公主不必知道。”
寧云舒闻言暗暗咬牙。
这廝真是令人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不愿说便罢了!
想罢,她將桌上的长琴抱著塞进他怀中,脸上似染著慍色:“今后无召不得再来!”
闻言,张知熹缓缓抱紧长琴,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而寧云舒侧过身去,高傲得像一只孔雀不肯再看他一眼。
张知熹眼中暗藏宠溺,也不再言语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