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个精神病,那我就算是现在把你上了也没人信你的话……哈哈哈,正好这一路憋得老子难受!”他说完飞快地朝我跑过来,我微微拧眉,然后身后的冷气忽然变得酷寒,在司机脏手即將碰到我肩膀时,我拧了拧眉握紧了口袋里的防狼喷雾。
转身高举著防狼喷雾的我,却又缓缓放下了。
我看见那司机整个人像是刚才的我一样,僵住,然后他开始左右开弓地自打耳光,“啪啪啪啪啪”的半响儿,那司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似的倒在地上,脸色惨白道:“鬼,有鬼……有鬼啊!”他连滚带爬地往车边號啕著而去,显然嚇得不轻。我身旁则又捲来了熟悉的冷风,耳边响起一声嘆息——
“阿离,你別生气了。”
我抬起头望著那团空气,如果有人路过一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我也觉得挺像,我对著“空气”道:“你別缠著我,我就不会生气。”
“……”安静了几许,他捂著脸道,“我的脸也好疼。”
我瞬间一愣,接著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似乎也跟著笑了,周围的冷气也都一抖一抖的,像是吹风的空调。
那笑声和之前深夜的笑声一样动听:“阿离,人类的身体真的好容易痛。你当时肯定也……”
我听到这立刻冷著脸,因为我真的不能接受和一只莫名其妙的玩意在一起。
而他再开口声音带著淡淡的愧疚,“骗你和我结婚是笙澜的主意,但是,我是真的想娶你,聘礼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再给的——”我的笑意转散完,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前跑似乎又从凉气中冲开,不知道是否又把他冲开。
“什么聘礼啊!我听不懂!我说让你別缠著我了!我是不会和你有什么瓜葛的!”我想都不敢想,他竟然敢说!给我聘礼!他!一只身体都是透明的东西,居然想娶我一个活生生的人!
“神经病吧,我们怎么可能结婚呢!”我跑到没有冷意的地方停下来,对著空气喃喃自语。却不料,我身后又是一冷,继而响起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冰冷声音。
“契约已结容不得你反悔。”
“神——骗子?”我看著神算子走到我旁边,嚇了一跳,他旁边是愁眉不展的道士,目光痛苦地望著我。
神算子冷声道:“我不叫神骗子,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顾笙澜,是顾清晨的弟弟。”
顾清晨飘过来,小声对我说道:“阿离,你就听笙澜的话,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哥,你已经为这个女人跑了一天,虚弱到无法显行,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和钟叔来处理,你好好休息——”顾笙澜说完,拿出一方玉匣,那匣子我也见过,正是那天他说收取报酬的时候,將我的血滴进去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不,或许该称作是顾清晨。这盒子,是顾清晨的棲身之所,那我的血岂不是——
身旁的冷气在他打开玉匣子后就被吸了过去。
为什么说是吸过去呢,因为我能感觉到他在紧紧地抓著我,不愿意离去,但最终他还是抵不过那玉匣子的吸力,被收进去了。
“我们走吧。”
顾笙澜很自然地拉过了我的行李箱,然后往路边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况且我所有的值钱家当都在里面,我只好硬著头皮跟上去,那个顾笙澜车里还有那个道士,他將我们又带了回去。
房间里,我们三个人对坐著,谁也没说话,气氛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