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旁侧的地上挥舞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后,地上被炸出一个坑来。
嚇得她们都呆在了原地,我也没想要草菅人命,在她们诧异中,扶著顾清澜朝著屋子里走去,顺手,把门插上了。
我真没想到,古代的三观这么不正常。
我坐在床边,看著醉意醺醺的顾清澜,看的正著迷时,突然间他睁开,把我扯过去,然后,借著醉意……吻上了我的唇。
“阿离。”
“阿离。”
他喊著我的名字,我听著一怔,觉得烦,“去掉那个阿……”
“什么?”
他双颊緋红的,目光迷离,我道:“喊我离就可以了。”
我不喜欢阿离这个称呼,总有太多伤心事儿都是阿离,我还是喜欢大人言简意賅的一声离。
他微微一怔,继而吻住我的唇,竟然真的乖乖改了口,“离。”
瞬间,那熟悉的声音,让我身体一抖。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笑了出来,“离。”眼泪又有漫出来的趋势我猛然捂住他眼睛趁机擦去自己的眼泪,然后抱住他,“我在这里。”
大人,我就在这里。我闭著眼睛,等著他继续动作,但是他却没有再吻下来,许久许久,我听到旁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是他倒在一旁,昏睡过去。
我怔怔看著他睡著的脸,那一声“离”让我回味了很久很久……
……
在顾清澜睡著之前她们居然敢造反对付我这个当家的夫人。
真是够了。
我本想著顾清澜睡醒之后,加上我能发出掌心雷,她们不敢造次,可谁知道,她们依然一个,两个,三个的前赴后继,用尽了各种方法,来接近顾清澜。
“你们除了顾清澜,就没有別的男人可以喜欢了吗?”
“大力者难道不好吗?”
大力者就是抽了我一鞭子的男人,我已经连续很多次,抓到她们偷偷跑进我房间里躲著了,翩翩她们躲得地方很明显。
让我十分头痛。
我也突然发现,古代人的思想特別迂腐。
“我们就是喜欢大少爷。”
她们三个说的天经地义,倒像是我的不是了。
“你是妒妇。”
“不许男人三妻四妾。”
“男人都要三妻四妾的!”
“……”
我听著她们的话,觉得头痛无比,“滚出去,別逼我动手。”
紫芋还算是正常的一个,私下找了我:“夫人,我可以给大少爷生孩子的,夫人,我还可以把孩子过继给你……”
“谢谢,不用。”
我关了门把她送出去。
不知道怎么了,我突然间对这古代有些厌恶起来。顾清澜在我病好后,每日除了看书作画,弹琴作曲外都在陪我,山野之中也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古代人的生活真是极其无聊的,打牌这种事情,还是三个人玩的好,可我们找不到第三个人。
院中僕人一共就三个丫鬟,一个下人一个医生,家僕大力者一直对我怀有愧疚,所以也不敢过来。若是赶走她们三个长舌妇后,这院中就只剩下白鹅数只,猛儿一只,大力者还有……我和清澜了。
我有些捨不得赶走她们。
因为她们没处可去,可她们还是被孤清澜赶走了……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大力者是心怀有愧,一直留下来为我们置办衣食住行。
我们日子算不上是荣华富贵,却也是衣食无忧。
只是这院中,越发清冷了。
顾清澜却收拾了细软,对我道:“走吧,去看灯节。”
“哎?”
他扯过我的手,带我离开了那个画地为牢的地方。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地方……根本是不存在的。
包括那三个女人,这些鸡鸭,大力者,还有母亲,父亲。
这些,都是顾笙澜,给我编织的梦。
宋朝篇岁岁长相见
“痛……”
背上,火辣辣的痛,让我下意识的紧闭著眼睛。
睁开眼,我看著这房子。
破破烂烂的,这是哪儿啊?
我不是和顾清澜去看灯了吗,我的记忆只到这儿就没了,抬起手,我微微一怔,不对啊……这,这不是我的手,这么小的一只手,怎么会是我的?不远处有油灯,隨著门被打开,闪了闪。
一个老婆子走了进来。
“哟,你醒了。”我错愕的望著那个老婆婆,这个婆婆是谁来著,我记得她的。
我仔仔细细的回想了半天,才记起她是厨房烧火的安月兰。
人称安婆婆,顾清澜给我讲过的。
“你叫什么名儿?打哪儿来?”
我有些错愕的看著她,我打哪儿来?我……
“我?我是……”
我是顾夫人啊。
我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也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月兰把药端到我面前时,我看著碗里倒影的那张孩童脸时,就呆住了。
这……不是我小时候的摸样吗。
“怎么不说了呀?”
“別怕,既然少爷要你留下,不会有人赶你走,顾家收的下你。”
安月兰笑眯眯说著,皱纹深深的。
“嘶。”
顾家!
我听到顾这个字就激动了一下,想起来可背上的痛又把我生生拽倒在床上,硬硬的床板疼得我倒抽一口气。
“哎哟,伤的这么严重,来,先把药喝了。”
我看著安月兰的脸,还有在面前的药,难道说,方才都是梦?
我怎么变成了小孩儿了。
“咦,你不是傻子吧?”
突然,安月兰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嘶。”她粗糙的手指头一放在我脸上,就疼得我又倒抽一口气,抬起头看著她,道:“你是不是……”
安月兰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门就被推了开。
“收养丫头在哪?”
门口传来中年男子声,月光洒进来,將那男人的身影笼罩在地上。
安月兰微微一怔,起身把碗放在一旁,毕恭毕敬弯了腰,九十度的鞠躬。
她低著头沉声道:“回稟老爷,她刚巧醒了。”
继而安月兰瞥向我这边,又道了句:“但好像是个傻子。”
“什么傻子!掌嘴!”
那男人声音陡然间带了几分怒气。
安月兰微微一怔,然后,真的打起自己嘴巴来,啪啪作响。
我看著那登堂入室的中年男子,借著昏暗的灯光,看著他,他和顾清澜顾笙澜长得有八分相像。
只是模样苍老些,他三步两步的大跨步子来到我面前坐了下来。
细细审视著我,如若看著奇珍异宝。
然后他连连道了三声好:“好,好,好啊!”
我被看的心里发毛。
“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面前的中年男人,应该是顾清澜的父亲?少爷,老爷的,我还分得清楚。
我道:“钟离。”
隨著我的话音落毕,中年男人眼底划过一抹亮光。
“果然!果然!”
他站起来道:“天赐姻缘!妙极!妙极!”
然后他看著旁侧还在掌嘴的安嬤嬤道:“安月兰,通传下去,顾府上下必要將钟离当作我顾家贵客,不得怠慢分毫!”
这是什么情况?
我皱著眉,满头雾水。
他伸出手,似乎想抱我,却又觉得不妥,回头对走到门口的安月兰又道:“回来,先把钟离小姐背到上厢房去住!”
……
我就这么被转到上房里头,软香罗帐掛著,柔和的像一样的被子,和刚才是天壤之別,方才的男人站在床前对我道:“你好生歇著,既到顾府,从此便无人再会欺你,再也不用流离无依,我那儿子应是睡了。”
“待你病好,再去见他。”
我满头雾水,等他离去后,掐了自己好几下,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完全蒙了,面前突然缓缓的出现一个人儿来,一袭红黑相间的冕服,头戴著九流冕冠,笑意盈盈的。
是阎罗。
“你,你怎么会过来?”
他笑眯眯望著我先道了句,“看不出你小时候长得还挺可爱的。”
又才道:“我来补漏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声音稚嫩的很,说话自己听著都觉得好没有底气,奶声奶气的!
“那是顾笙澜给你编的梦,给你最后的提醒。”
顾笙澜!我也想到是他搞的鬼了,怪不得,我和顾清澜梦里什么都没有!不,就亲了两下罢了。
“那我是一直做梦?”
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被顾笙澜玩坏的傻子。
“这么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抬眸看著不远处的阎罗。
“嗯。”阎罗点点头道:“聪明。”
我呵呵笑了笑,然后猛然抬起头道:“聪明你个毛线!他不会直接告诉我啊!一直给我编梦,很好玩吗!他就那么无聊啊!”
我气的不行,大声吼道,却导致我背上因为气愤的吼叫,狠狠疼起来。
“嘶……”
我皱著眉倒下去。
阎罗却嘆了一口气,道:“他是挺无聊,他甚至希望你一直活在梦里。”
“……”
“梦是我带来的,我只能来里一次,漏洞补齐我就回去了,以后可能不会回来,这以后的路,都已经给你铺平,你所见到的梦,就是你们的结局。隱居世外,逍遥一世。”
“那三个女人,是他这一世姻缘。”
“顾笙澜已全部篡改了。”
“这古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顾笙澜待你真是极好极好的……”
“你碎碎念够了没?”
我冷冷看著老婆婆一样碎碎念个不停的阎罗,他微微一怔,继而无奈笑道:“一说起那个傢伙,就停不下来,他太傻了,我看不下去。
然后他极为无辜的又补充一句:“我也不想。”
我没做声,沉默几许后,阎罗道:“其实……我是来劝你的。”
“那梦你都看见了,你要觉得枯燥无聊,你现在还可以反悔,我可以带你回现代。”
“不用。”
我不可能回去的。他嘆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的,算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父亲马上会去宫廷,五年后便会出事。”
“这儿人丁会越来越少,和你梦里一样,除了那三个女人。”
“你基本上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自己做好准备。”
“我真走了……”
我看著阎罗碎碎念后缓缓消失,“你好自为之!”
阎罗走后,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原来,那些都是提示的梦。
顾笙澜啊顾笙澜,你对我还真是极好,可我无以为报,你这又是何苦。
“唉……”
夜幕深深,我轻嘆一声。
哪料除了这一世,我今后,还要被他纠缠上许久,许久。
这买卖,真也是极为划算。
只是,当时的我,还不知道罢了。
翌日我果真收到消息,顾老爷去了宫里。
据说是皇帝做了个梦,收了不少道士进宫作法,顾老爷便是一个。
而我也见著了我家大人。
我的病已经好了,换了一身衣服,有顾老爷的话,大家对我倒都是尊敬的。我这也算是,带著女主光环了吧?
不远处,小小少年的他就已经生的不食烟火模样。
一袭白衣,微微闭著眼睛,在一棵柳树下,手执书卷。
墨黑的长髮被风撩起,美的像是一幅画,让人不忍前去打扰。
但我……怎么会不去打扰呢?
我悄悄走近了些,我走到他身后时,他都还在发呆。
低头,我见他手中拿著一本印刷工整的唐诗词,看著那上印著的《春日宴》,亦是和他一样呆住——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樑上燕,岁岁长相见。
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是我曾经的愿望。
“唉……”
突然,旁侧的他长嘆了一口气,嚇了我一跳,我慌张擦泪的时候,听见“啪”的一声响,抬眸,竟然是他泪水掉落在书上,他低著头,喃喃自语道:“总觉在哪儿见过这诗……”
他声音隨著春风吹走,我心口狠狠一疼,眼眶瞬间红。
他还未曾发现我,我不知用多大力气,才压抑住那心中酸楚。
抬手,拍了拍他胳膊。
他嚇得不轻,“你!姑娘,你……”
我正想著要怎么开口和他说话,他却道:“姑娘,我绝无冒犯之意,但你看起来好生面熟……”
我微微一怔,浅笑道:“是否和这诗一样熟悉?”
他嚇了一跳,猛然收起书本,看著面前嚇坏的小清澜,我转过身去,“你想知道为什么熟悉么?”
他似乎不敢相信我却又满腹的疑问。
“你是钟离。”
想起顾笙澜给我编制的梦。
那梦里初醒时,他所做的一切,那不愿意说的过去,现在,就要由我重新书写。
“其实,钟离这名字我也觉得耳熟,只记不起,是在哪儿听过,见过……倒教你看笑话了。”
我脚下一顿,回眸间,看著他突然间又坦然的模样。
浅笑一声道:“既都不记得,便重新认识一场。”
(宋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