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殿下，您听我一句，智者不入爱河，不动情则不输心。情爱这东西，对女子来说未必是福，甚至大多时候……是奢望的存在。”

长公主的哭声稍稍止住了，她抬起头，泪眼朦朧地看著盛舒云，带著几分茫然：“不动情……就真的能不痛苦了吗？”

盛舒云抬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语气坚定：“不动情，至少不会把自己的心交到別人手上，也不会让別人的选择影响自己的生死。我不是什么智者，但我懂得，唯有自己掌控的生活才最踏实。殿下，您该好好疼惜自己。”

长公主怔怔地看著她，仿佛在思索什么，片刻后轻轻嘆了一口气，目光中多了复杂：“舒云……这就是你拒绝楚之的原因吧？別人都以为你无情无义，可你只是不愿意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

盛舒云浅浅一笑，神色淡然：“我不过是个俗人，哪有那么高的觉悟。只不过，我明白感情的重量，承受不起的东西，就不该轻易去碰。”

长公主看著她，泪水再次滑落，但这一次却释然了。

她轻轻点头，声音低哑却带著坚定：“你说得对……情爱对女子来说从来不是全部，更不是必需品。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舒云，我必须面对现实。”

盛舒云扶著她坐下，递上帕子：“哭一场也没关係，但该断的念想还是要断。日子还长著呢，您有太多事情可以做，太多更值得在意的人。”

长公主吸了吸鼻子，握著帕子点了点头：“谢谢你，你总是能让我想明白些事。”

盛舒云刚回到紫琼小院，便见不凡站在廊下等候。

他面色沉稳，眼神却透著急切。

看到她回来，不凡立刻上前行礼：“姑娘，您回来了，我有些事情需要向您稟报。”

盛舒云点了点头：“有什么事？说吧。”

不凡微微低头，语气谨慎：“我们的人刚刚传来消息，已经找到张昶的线索。他目前藏身的地点基本確定，只需再细查一两日，便可以实施抓捕。”

盛舒云闻言，眸光微微一动，缓缓开口：“抓捕张昶当然是好事。”

不凡抬头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垂下头，声音低了几分：“姑娘，张昶的事情很可能会牵扯到盛启南。小公爷已经做好准备，一旦確认证据，便会让盛启南接受审讯，甚至可能依法问罪。”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姑娘，我们知道您是盛家的人，若是这件事情让您感到为难……担心与小公爷的关係受到影响，属下可以向主子稟明情况，儘量为盛家保留一些体面。”

盛舒云闻言，神色未变：“你未免想太多了。”

她缓缓走到桌前坐下，抬手端起一杯凉茶轻抿了一口：“盛启南犯了什么错，自然该承担什么后果。这件事无需你们为我考虑，更不用因为我是盛家的人就手下留情。我只希望楚之能够依法而为，无需顾虑其他。”

不凡一愣，眼中意外，隨即抱拳道：“姑娘明理，属下明白了。我会將您的话带到，也请您放心，小公爷向来行事公正，绝不会让感情影响对律法的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