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眼神陡然一冷,语气中透出几分威压:“够了,乐盈!你再多说一句,本宫便叫你父王前来听听你的『高论』。”
这一句话,让乐盈郡主瞬间噤声,咬著唇,气得发抖却再也不敢开口。
方思淼捂著肿胀的脸颊,嘶哑著声音补充了一句:“皇后娘娘,虽然我们言辞可能过激了些,但她动手就是不对,您一定要秉公处理啊!”
皇后垂眸沉思片刻,语气变得平静而严肃:“长公主说得对,今天这件事情牵扯甚大,已然不是本宫能轻易裁决的。嬤嬤,带她们去见皇上。”
话音落下,大殿里一片静默。
嬤嬤走上前,目光严肃地看著眾人:“几位姑娘,请隨老奴前往御帐,別让皇上久等了。”
盛舒云垂下眸,微微行礼,脸上依旧平静。
长公主在一旁握了握她的手,低声说道:“別担心,有我在。”
一行人隨嬤嬤离开,整个大殿內安静得落针可闻。
眾贵女纷纷面面相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和议论。
路上,乐盈郡主越想越得意,时不时瞥向盛舒云,嘴角挑起讥笑的弧度。
她压低声音对方思淼说道:“你看,这种自不量力的贱商贾人户,居然敢和我对著干?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
方思淼立即附和,捂著脸嘲讽道:“盛舒云,等著瞧吧。郡主背后有温王撑腰,连皇上都对她宠爱有加,你这样的小人物惹了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这番言论,长公主轻哼一声,目光扫过乐盈郡主和方思淼:“不知天高地厚的是谁,皇上的威严岂是你们隨意揣测的?乐盈,你若继续想要温王的宠爱,便好好想想你今日所为,是否为王府爭光。”
乐盈郡主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掩饰过去,轻蔑地回道:“今日这件事,我不认为自己有错。倒是你们两个,特別是盛舒云,跪在御帐外求饶怕是唯一的出路了。”
长公主冷冷一笑,不再言语,而盛舒云始终神色从容,仿佛置身事外般淡定。
她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抬眼看向乐盈郡主和方思淼,淡然说道:“既然郡主如此篤定,那就静观其变吧,希望最后不会让郡主失望。”
乐盈郡主听著这番话,心中顿时不快,正要反驳,嬤嬤回头一声轻喝:“安静!皇上就在前方御帐,你们若还有閒情爭吵,老奴不介意让护卫送你们进去。”
话音落下,乐盈郡主和方思淼虽然不甘,但也只能闭嘴。
与此同时,皇上端坐在御帐的主位上,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昨晚三殿下提出的友谊赛,朕本以为是场普通的切磋,却不料他有备而来。不设赌注,表面是友好,实际上却是赤裸裸的挑衅。”
站在一旁的萧楚之微微拱手,目光沉稳:“陛下,胡国派出多延將军参与此赛,显然是有意而为。多延將军乃胡国边疆悍將,与我国边关將士交锋多年,其身手自不必多言。此赛虽名为友谊赛,却关乎我国威严,不能轻忽。”
郑斯鈺稍稍向前一步,语气愤然:“陛下,臣也认为这次比赛不容小覷。胡国三殿下虽未提出赌注,但他们的目的分明是为了炫耀武力。如果我们输了,满朝文武甚至民间百姓都会对我国军中力量產生怀疑。”
皇上缓缓点头,沉声问道:“既然如此,你二人有何计策?比赛具体如何安排,需与朕细细商议。如何定下比拼的规矩,才能既显我国之风度,又保全荣誉?”
帐中气氛一时凝重,萧楚之略一思索后答道:“陛下,友谊赛既然强调公平与技艺,应当以多元化的项目为主,涵盖骑射、剑术、兵法推演、体能较量等多方面,方能展现我国的全能军力。”
郑斯鈺点头附和:“小公爷所言极是,不过臣以为,既然是五局三胜,可適当增添一些考验智慧与协作的环节,譬如队伍协作的战术模擬或机关破解,避免胡国单凭个人力量取胜。”
皇上微微頷首,脸上的阴霾稍稍消散:“两位所言在理,不过具体赛制尚需精细斟酌,朕不愿胡国抓住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此事事关重大,你二人必须儘快擬定可行之策。”
正当此时,一名公公掀开帐帘,急步走了进来,神色中透著踌躇不安。
他恭声稟道:“陛下,长公主与乐盈郡主在清茶会上发生爭执,惊动了皇后娘娘。娘娘无奈之下,將几人送来御帐外,等候陛下处置。”
皇上的眉头瞬间皱紧,语气低沉:“朕正忙於国事,她们竟还有閒心惹事?长公主向来知礼,乐盈却顽劣难管,究竟是何原因?”
公公低头答道:“回陛下,具体详情老奴不敢妄言,但听闻其中还牵扯到盛姑娘与方姑娘,颇为复杂。”
帐內一时间寂静无声,皇上眼中不悦,低声道:“传几人入帐,朕倒要看看,她们如何解释。”
“既然都来了,就將事情说清楚,免得无谓的误会再引发更大的纷爭。”皇上的语气低沉,带著一丝不悦。
长公主和盛舒云並未急於开口,而是静静站在一旁,不想直接回应,等著看对方说什么。
乐盈郡主却眉头一挑,,冷笑一声,转向方思淼:“思淼,还是你来说说吧。”
方思淼一时愣住,有些惶恐,但转瞬间她又恢復了自信,想了想,便小心翼翼地开口:“回陛下,长公主和盛姑娘在清茶会上,言语不和,盛姑娘言辞激烈,態度蛮横,实在无法忍受。”
她低下头,看似谦和,却语气却有些指责地指向盛舒云,轻描淡写地把矛盾归结到她的身上,甚至將盛舒云形容成一个不讲理的泼妇。
方思淼儘管说得模糊不清,想要为自己辩护,但她的言辞中明显避重就轻,轻描淡写地把自己身上的责任都拋给了盛舒云。
她那副娇滴滴的模样,故作无辜,却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心虚。
“就这样?”皇上冷冷问道,他的目光在方思淼和乐盈郡主身上扫过,“只这一番话就要定罪了?”
方思淼点点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皇上的目光:“陛下,臣女只是如实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