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抬头,目光冷淡地扫过她们:“有话就说,朕公务繁忙,可没时间听你们囉嗦。”
王答应和吴昭仪对视了一眼,吴昭仪抢先开口:“皇上,臣妾今日冒犯,並非小事。內务府剋扣臣妾的份例,竟只发了六成……臣妾本不想叨扰皇上,但实在忍无可忍,只能来请您做主。”
皇上眉头一挑,声音低沉:“內务府剋扣份例?朕不是早就下令,这种事情绝不许发生吗?”
王答应立刻接话,语气中透著委屈:“皇上,臣妾也知道,可是內务府总管竟说,他们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发的份例。”
这话一出,皇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中的硃笔“啪”地一声放在桌上,带著怒气:“你们说清楚,內务府为何要以皇后的名义剋扣份例?”
吴昭仪低垂著头,眼中却闪过一抹得意:“总管说,臣妾地位低下,份例本就该少些。臣妾不信,反问是不是有误,总管却笑著说,若是有意见,可以直接去找皇后娘娘。”
王答应顺势抹了抹眼泪:“皇上,臣妾並不是不敬皇后娘娘,可若是她真的这样吩咐,咱们这些低位的嬪妃该如何自处?这不只是份例的事,臣妾觉得心寒……”
她话未说完便抽泣起来,楚楚可怜。
皇上坐在书桌后,眉头紧锁,目光透著烦躁。
王答应和吴昭仪跪在下方,低垂著头却不断用哀求的语气诉说著委屈。
“皇上,”吴昭仪抽泣著抬起头,眼中泛著泪光,“臣妾们只是小小答应和昭仪,身份卑微,实在不敢妄言。可若是让皇后娘娘来处理此事,怕是公道也难得到了。”
王答应连忙附和,声音低沉却带著怨愤:“是啊,皇上,內务府张总管一向对皇后言听计从。”
“这些年来,內务府许多事情都是皇后亲自交代的。若是此事还交由皇后处理,臣妾们怕是连唯一的申冤机会都没有了。”
皇上的眉头皱得更紧,手指无意识地敲打著桌案,发出低沉的声响。
他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你们的意思是怀疑皇后徇私?”
听到这话,王答应和吴昭仪皆是一震,连忙磕头辩解:“皇上,臣妾们绝不敢有半分不敬之心,只是这件事牵涉甚广,臣妾们才斗胆冒犯,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皇上的目光越发阴沉,低声呵斥道:“够了!朕自然会明察秋毫。既然你们如此坚持,朕便传皇后来,与张总管一同到御书房对峙此事。”
他看向身旁的內侍总管,语气冷厉:“去,把皇后和张总管一併传来,就说朕有事要问!”
“是,皇上。”內侍总管弓著身连忙退下,步伐急促。
皇后的仪仗很快便抵达书房外,她端坐在软轿上,神色平静,但眼中隱隱透出疑惑。
內侍总管上前稟告后,皇后扶著嬤嬤的手缓步走下轿子,抬头看了御书房的门一眼,轻声问道:“皇上传本宫,所为何事?”
內侍总管低头行礼,语气小心:“回稟娘娘,似乎与內务府事务有关,皇上特意请娘娘前去详谈。”
皇后微微点头,扶了扶额前的珠釵,沉声说道:“带本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