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艰难摇头，“你也不用將我想的那样坏，现在这个年代，想找未出生就被打掉的胎儿，还是什么难事吗？”

“我联繫了几家医院和黑诊所，总有未婚先孕的女人去这种地方墮胎，尤其是黑诊所，多的是一些意外怀孕的未成年和大学生，胎儿来源根本不用愁，我没有必要去造杀孽。”

祁緲听后，暗自磨牙。

等这边事情了结了，她非得报警把这种黑诊所给取缔了！

“既然胎儿好用，你又干嘛要弄出那种东西来？”

终於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老者苦笑，“胎儿好用，也只是一时的，就像同一种药吃多了会產生抗药性一样，渐渐地，胎儿的骨灰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了，我每天都生不如死地活著，时刻担心著自己会不会下一秒突然咽气。”

“后来在古籍上，我看到了一种借阴取阳的办法，然后就开始四处寻找合適的对象，终於让我在这家酒店里找到了。”

“双胞胎本就不一样，双生同脉的更是难得，她们一定能让我彻底好起来。”

“但她们实在太厉害了，难以控制，我需要一个人那么大的容器將她们装起来。正巧酒店老板的老婆一个月之前突然死了，我便想到了养尸的办法，只要將她的身体改造一下，就能变成最好的容器。”

“我骗他，只要按照我说的，一个月之內，必能让他老婆起死回生。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真的信了我的话，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自己亲手把老婆养成了殭尸，呵呵呵……”

说到这里，他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似是觉得好笑，又似得意。

祁緲冷笑，“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觉得自己特別聪明，特別厉害吧，你这么能，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呢？”

她这话直接戳到了老者痛处，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老者嘆气，“酒店老板总缠著我问他老婆什么时候才能醒，我烦躁之下告诉他，喝下人血，能让她加速好转，谁知他竟然背著我每天都放一碗血给尸体喝，还时不时將尸体从养尸的阴棺中取出，和她敘旧。”

“和一句尸体说情话，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老者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他气愤道：“尸体遇到地气，加速了变成殭尸的速度，见了人血，更添凶性，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双胞胎的灵魂注入进了尸体里，尸体在眨眼间变成了最完美不过的殭尸，如今的它宛如杀人机器，普通手段根本对付不了！”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宛若风箱，十分难听，“事到如今，若想活命，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此处，否则，你自身难保。”

“你做不到的事，未必我做不到。你觉得难对付的殭尸，未必我也觉得难对付，老头儿，你就睁著眼睛好好看著，我是怎么把你口中的完美殭尸摧毁的吧。现在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进了这家酒店后，我的天眼就失效了，是不是你做的？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偶然间得到一件宝物，能压制玄门之人的力量，我將它埋在了酒店外东南角墙下……”

老者的声息越来越微弱，最后一个字出口后，他瞳孔中的生气迅速褪去，脑袋无力地歪到一边，只是那双眼睛却是没有闭上，大概是有心愿未了，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