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子,他曾经也是用心疼爱过的。为何如今,就变成了这副样子?难道他將儿子放到军营中歷练,做错了吗?
但很快,庸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件事他没有做错,因为没有人比他清楚,上面那位,始终对当年的事耿耿於怀。
两个庶子就算平庸无能了点,也没什么,当公子哥养著便是。就算將来……死於非命,享了多年福的他们,也不亏了。
但他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却绝不能做平庸之辈,起码要在灾祸降临之时,有为自己搏一线生机之力。
顾南萧从庸王这离开后,正要往自己的院子走,半路却被王妃派来的小廝拦住,请去了清风苑。
王妃本来也想训斥儿子一通,但在看到他脸上那鲜红的五指印后,便只剩下心疼了。
王妃命人取了冰帕子,亲自为他敷脸,又语重心长地劝道:“今后你也学著那两个庶子,多顺著王爷些。何故如此倔强,吃苦的还不是自己。”
顾南萧只是默默的听著,没有说话。他少时也曾努力过,儘量按母妃的要求,去做个爭宠工具。
但他长大之后才明白,乞討来的东西,是不会长久的。大丈夫若想要什么,就自己去爭取,去拼,去抢,而不是摇尾乞怜地等人施捨。
王妃见他不应声,明显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再想想府中那些传言,也来了火气,她十分不悦地质问道:
“你知不知道,京都现在都在传言什么?他们说你的通房一夜未归,早就失了清白。
而你则被人说成昏庸的紈絝公子,无视大燕律法,强闯宫门,为了个婢子,无故旷朝。
更有人连夜將你的事,写成了话本子,在茶楼里传唱,戏说你衝冠一怒为红顏。
我看你早晚要毁在那个狐狸精手里,放著好好的娇娇你不疼,整天围著那个狐狸精转,有你后悔的一天!”
顾南萧见王妃也开始骂云溪,便开口打断道:“母妃今后別再说那些话,我不喜欢听。
云溪是我真爱的女子,母妃就是不能如儿臣般,一同疼爱她,也应看在儿子的情分上,不要与外人一同折辱她。
况且她这些天,一直在尽心尽力地为母妃准备寿宴。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昨天的事,是儿子无理取闹,將人扔在了城外,当我找过去时,她差点儿丧生在野兽的口中。
至於沈家表妹,儿子早就与你们说过,我对她並无男女之意,还望母妃今后不要再说此事,以免坏了表妹名节,对她將来嫁娶无益。”
王妃听完顾南萧的话,非但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气得胸腔起伏,她指著顾南萧质问道:
“那个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几次三番的,为她忤逆自己母亲?”
这时,屋內的沈玉娇缓缓走了出来,她先是扶著王妃,在一旁软榻上坐下。又转而对顾南萧劝道:
“表哥可切莫再惹姑母生气了,她近日来时常头疼,每每都要喝下安神汤,才能入眠。
表哥就是为了养育之恩,也应该听姑母的劝,將那个婢子处理掉,否则恐怕家宅难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