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带回来的这些礼物,虽然並不是多么的珍贵,比不上宋家万贯家財,但突出一个用心。
宋异人听著宋风的叮嘱,也是將那虎骨製成的虎骨粉,倒在酒罈里面,又將黄精封存好,留待以后他用。
就在宋异人將所有东西都收拾完备之后,宋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父亲,为何宋家庄今日闭户如此之早?莫非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宋家庄是大庄子,庄户人家极多,又有许多的青壮,防护力量极强,自然没有不长眼的,敢来打秋风。
“唉……”一说到这件事情,宋异人就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气:“何止是今日闭户早?自从你走后,咱们宋家庄便日日如此。”
听到了宋异人如此说,看著宋异人这样一副唉声嘆气的样子,宋风却是有些惊疑:“怎么回事?有您在,难道还有人,敢找咱们庄户的晦气不成?”
“普通人自然不敢捋咱们宋家庄虎鬚,但问题是,真正做事的却不是普通人。”宋异人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惆悵:“自从你姜世叔离去之后,兴建鹿台的重任,便交予了崇侯虎。
那崇侯虎本身便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奸佞之辈,根本不体恤民力,只是一味的完成,紂王交付的任务,兴建鹿台为自己谋利。
三丁抽二,独丁赴役,有钱者买閒在家,累死数万人夫,尸骨填於鹿台之下,昼夜无息,引得朝歌民眾纷纷外逃。
咱们宋家庄也算是少有资財,为父又为庄户人家添了些金银,这才使庄子安定下来,但此举不过治標不治本。
庄园早早的关门闭户,也是免得兵丁夜半抓丁,如今朝歌动乱四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復安定……兴许紂王便如你叔父所说,是一位昏君吧。”
说到最后的时候,宋异人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的感慨,似乎是嘆息著什么一样:“帝乙在位时,大商是何等的威风,朝歌又是何等的太平?四方八百镇生民,谁不以入朝歌生活自豪?谁曾想啊,如今朝歌民眾,却只能逃往四方百镇,才能谋个生活了。”
……
晨起太阳,將升未升。
宋风手持翠竹铁杖,如曾经一般,在院落之中练著七寸杖法,体味著那冥冥中的感觉。
“师父说打蛇打七寸,七寸为蛇之弱点,而万物都有如蛇之七寸一般的罩门,七寸杖法就是以此为立足根基。
那山君明明拥有铜皮铁骨,但在猎食之际却仍被我一击命中,能抓住这精微之处,我这七寸杖法怕是距大成之日不远了。”
宋风一边修行著七寸杖法,一边体味著,当时那羚羊掛角的一击,如今每每想起,都感觉一阵玄妙,日日学习,日渐增益。
太阳逐渐升起,宋家庄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家丁侍女都按照各自的生活规律来自做事。
习练完武艺的宋风,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找出了宋异人为他缝製的道袍:“如今有了这一身道袍,看起来还真的像是那么回事,颇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了。
不对!既然已经入了修行之门,从今以后便要改口了,应当以贫道自称,道友,贫道这厢有礼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换上道袍以木簪扎著头髮的宋风微微躬身,仿佛是一位道者,人靠衣装马靠鞍,此刻宋风还真有几分道气儿。
来到马厩,看著马厩里面养著的几头倔驴,还有那几头老黄牛,宋风摇了摇头:“终究还是让驴儿,承担了本不应该承受之苦。”
解开一头犟驴的韁绳,宋风拉著那头犟驴从马厩里面走出来,翻身上了驴儿,又將了翠竹铁杖放在驴的身上。
“……嗯啊~”翠竹铁杖被宋风放在驴儿身上时,那叫毛驴竟然撂挑子不干了,只是嗯啊嗯啊的叫,却一步都不往前走。
“驾!驾!驾!”宋风手中马鞭轻轻拍打,然而,任凭他怎么拍打,那犟驴就是不动,甚至还往回倒退,三两步之间都已经快回到马厩里了。
“嘿!贫道这臭脾气!”擼了擼袖子,宋风直接就翻身下驴,揪著韁绳便要將倔驴往外拉。
“……嗯啊!嗯啊!嗯啊!”然则,那倔驴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后尥蹶子,竟真大胆的跟宋风对著干。
宋风越用力,那倔驴也同样用力,虽然它比不过宋风的力气,但仍然是犟的要死,颇有一种不要命的劲。
“呼……好好好!贫道这证就虚空三昧的异士,还能让你一个小小的犟驴给欺负了?”没想到证就虚空三昧,下了山遇到的第一个难处,竟然是没办法把倔驴从马厩里牵出去,这个要是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想到这里,只看到宋风將自己背上的那一个链搭打开,將里面的虎皮取了出来:“……嗯啊~”
经过特別祭炼之后的虎皮,蕴含著山君本身的威严,出现的剎那,就嚇得那犟驴腿软无力,直接就倒在地上不走了。
看到这一幕,宋风那平静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的无奈:“要不是贫道的两匹宝马,都被那山君给糟蹋了,哪用得著你?”
缓缓的將那一张虎皮叠好放在链搭里面,宋风转过身去,向著宋家庄房屋深处走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宋风的身上便多著一个小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就好像是装满东西了一样。
“……这下行了吧?”看著那犟驴已经不再像是,刚刚被嚇得软趴趴的样子,宋风从包袱里面拿出来一根胡萝卜。
“咔嚓!咔嚓!咔嚓!”胡萝卜被放在驴嘴旁边的剎那,那毛驴便张嘴咬了几口,吃的那是津津有味。
宋风又拿出一根胡萝卜,向前走了两步,引得这头犟驴也是向前走了几步,倒也算是走出了马厩。
“嘚儿驾!”拿一根木棍前面拴上了胡萝卜,傻驴竟然真的追著胡萝卜向前跑,速度虽说不快,但也算是跑起来了。
一路骑著这傻驴进了朝歌城,宋风招呼著这傻驴,把它寄存在熟悉的客栈,来到旧街,看著略显破败的府邸,他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家里有人吗?翟总管,您还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