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帘垂下。
床內更是暗的看不见人脸。
锦鳶鬆一口气。
“而后呢。”
赵非荀的声音再度响起。
黑暗中,他清洌的气息隨著低沉暗哑的嗓音一併传来,令锦鳶再一次紧张起来。
她鼻尖冒汗,小声道:“大公子,您稍稍起身,奴婢……自行褪衣……”
“好。”
赵非荀异常地好说话。
但锦鳶已是紧张的顾不得注意这些。
她颤抖著指尖,儘管四周黑暗,她確信大公子也无法看见她的身子,但没由来的,她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仍盯著她。
衣衫褪落。
窸窸窣窣声响起。
在安静时更是被无限放大。
锦鳶无措的几乎想要哭出来,她是清白姑娘,亦是想將女子最珍贵的送给未来夫君,可卑贱之人何谈未来,一家子的生计死死压在她的肩上。她將自己的廉耻亲手褪下,缓缓躺下,轻声道:“大公子,奴婢好了。”
她以为自己偽装的很好。
却不知,声音里细微的颤慄早已被赵非荀察觉。
试婚,不同与人圆房那般。
此时躺在床上未著一缕蔽体的锦鳶更像是一件工具,用来检验沈家未来的姑爷能否出/精、繁衍子嗣的工具,自尊、清白、贞洁,在权势之下,不值一提。
她紧张害怕,但心中更涌现层层叠叠的绝望,哪怕她在黑暗中不能视物,也仍闭上眼睛,儘量不让自己的情绪泄出来。
赵非荀常年征战沙场,练就一双夜间亦能视物的双眸,他低下头,看著躺在一旁未著半缕的身子。
盈盈白皙。
起伏有度。
却因害怕,纤细的胳膊在胸口环住,挡住春色。
挤压而下,反显妖媚欲色。
如果不是赵非荀刚才几次试探此女性子胆怯,否则定会以为这小丫鬟存了魅主的心思。
他也脱去里衣,伏低下身,眼底裹著一抹凌厉的狠色。
沈家送来的试婚丫鬟。
不能不用。
但——
“啊……”
从方才起就闭口不言的小丫鬟似是承受不住,昂著脖子,低呼出声,察觉后又连忙用手死死捂住嘴唇。
赵非荀洁身自好,亦是嚮往父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恩爱。
他也幻想著將来能与妻子举案齐眉。
可陛下,却送了个烫手山芋来。
国公府绝非良配。
但眼下风波未起,他更不能让国公府起疑。
所以,这试婚丫鬟——
要用,又不屑亲自破她。
念毕,他推送一物,听著小丫鬟死死咬唇忍著的声音,从唇间娇哼出声,浑身染粉,原本平平的顏色在此时恰如缓缓绽放的媚,妖得出奇。
他亦是男子,哪怕忍力过人,身体也不禁起了反应,他生生忍住草草破她后,不再停留,披上外衣离开。
独留锦鳶一人躺在床上,死死咬著手背垂泪。
毁去女子清白,竟会如此剧痛。
痛到她根本无暇去留意嬤嬤叮嘱她的一二事项,內心惊惶不安不知要如何交差,但又想起还有两晚,忆起疼痛,脸色煞白,环著身子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只盼著三日早早了结拿了银子回家才是。
锦鳶又躺了片刻后,才拖著身子清洗。
出来后,已有一位嬤嬤在房中候著她,桌上多了一碗黑浸浸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