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屋里,对著锦鳶挤眉弄眼:“瞧见没,她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吵不贏就只会哭,有我在你甭怕她!”
锦鳶虽浑身疼痛,但看著妙辛故意来逗她开心,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之后两日,锦鳶一直在屋子里养伤。
她身上的伤怕妙辛看了担心,没有让妙辛帮忙擦洗过,再加上手头上也没有药可以用,只能硬生生的熬著,好在脸上的红肿淡了些,只要不凑近看,便看不出印记。
过了两日,国公夫人才再次传她去问话。
除了国公夫人、秦嬤嬤外,这日沈如綾也在。
锦鳶站在堂下,万般谨慎的答话。
问的多是清竹苑的人口多少,性子如何,是否好相处,將军身边有无什么通房大丫鬟,將军性格如何,在那事上如何云云。
锦鳶一一答了。
只不过最后一个问题她不敢如实答:“赵將军常年驰骋沙场的大將军,孔武有力、气势如虹,奴婢胆子小,只顾著怕了。”
国公夫人听后颇为满意。
看来这赵將军不是耽於皮色的正直性子。
院子里的人口也简单,没那么多通房丫鬟,是个洁身自好的。
按著他如今的年纪,將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反倒是沈如綾听后不高兴起来,“听这丫头这么说,这赵非荀分明是个不懂情趣的莽夫,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她扭著身,挤到国公夫人坐著的老料黑湘妃玫瑰椅上,“女儿想要未来夫君知冷知热,能同女儿月下拨弦,女儿不想要嫁给莽夫!”
国公夫人瞪她一眼,“胡说!婚期都定了別使什么性子。那知冷知热的、能陪著你吟风颂月的,能给你多富裕的日子?”
国公夫人钱氏是个面善心狠的性子,对嫡女疼爱不假,但也严厉。
沈如綾被不轻不重的教训一句,噘著嘴反驳,声音到底也小了些,“那他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妹妹等著当妾室呢。”
钱氏盘著手中的佛珠,表情淡然,似是已有主意:“此事你不必管,母亲会想办法解决。区区商贾之女,怎配与我国公府的嫡女共事一夫。”
似乎是已將赵非荀视作囊中之物,不允许他人染指。
沈如綾哼了声,脸色仍阴鬱著。
显然在锦鳶口中听过后,愈发对自己未来的夫君不喜欢。
钱氏方才看向站著的锦鳶,面上露出一抹浮於表面的慈祥浅笑,“前几日辛苦你了,今日允你一日假,家去好好放鬆一日,明日再回来当值不迟。”说著,对秦嬤嬤略一頷首,“赏她。”
秦嬤嬤应下,走到锦鳶面前递上一个绣样精致的钱袋子。
当初命她领下试婚差事时,曾说事后有三十赏银。
锦鳶双手接过,想下跪磕头谢恩。
有了这笔银子,父亲能再换个好些的大夫看病、吃几幅好药,幼妹也能穿上新衣裳了,且还能有些盈余贴补家里生计,今后两年能过得宽裕些。
心中对国公夫人心怀感激,但荷包放入手中的瞬间,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三十两银子不该这么轻。
钱氏、沈如綾已从堂上离开。
她忍了三日,甚至赔上了清白,一半是为了这三十两的赏银,当下顾不得其他,拉开荷包倒在手中,滚出来的皆是绞碎的银錁子,断然是不足数的。
锦鳶起身追上秦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