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被算计…
妙辛仍在念著立荣的不是,一边扶著锦鳶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锦鳶发觉后,手稍稍用力按了下,“妙辛…我今日…不回院子里去…”
妙辛停下步子,皱著眉忧心看她:“你都这样了,不回院子去休息要去哪儿?”
锦鳶一夜未睡,这会儿又被双腿的痛折磨著,气息虚弱,“今日是我休沐…要回家去…”
“家去?”妙辛愣了下,“这样回去你爹爹、小妹岂不是更要担心你?况且家里有又那么远,你总不可能还要走回去?你腿是不要了么?不如算了,別回了。”
“不,”她喘著气,嘴唇苍白的乾裂,因这会儿走动了几步,身上暖和了些,嘴唇上的青色淡去,语气却分外坚定,“我要回去…这会儿走动了几步…也不是那么疼了…”
她为了让妙辛安心,还扯了一个微笑。
虚弱的叫人心疼。
妙辛怎么劝也劝不住,只能送她到后院的小门处,看著她扶著墙壁,一步步挪著朝外走,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透出湿漉的暗色,扶著墙的手攥紧,心中皆是无力的心疼。
看门的小廝催促妙辛赶紧进去,不要杵在门口。
锦鳶听著身后的小门合上,强撑著的身子晃了下,险些无力栽倒。
为了爹爹的病,她今日就是爬也要爬去城羽营。
国公府离城羽营並不远。
但锦鳶为了避人耳目,刻意挑著小路巷子走,等她走到了城羽营后门时,浑身都被汗水打湿,碎发湿透,狼狈的黏在脸颊上,敲开后门出示玉佩后,將接应的男人嚇了一跳。
反覆確认了好几眼玉佩,才转身进去通稟。
没一会儿出来一顶暗青色软轿,抬著她七拐八绕的去了一条巷子深处的小院里。
一进的院子,打理的乾净整洁。
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扶著锦鳶下轿子,进一间屋中。
婆子口不能言,同她打了手势。
锦鳶微微喘著气,勉强打起精神看著她的手势,眼神已有些涣散,膝盖至小腿处疼的发热发胀,她张口想说话,那婆子没看见,转身出去。
独留她一人在房中坐著。
仿佛不久前,她在清竹苑中,也是这么坐在屋子里等著赵非荀回来。
只是今日……
她又累又疼,这会儿趴在桌上,视线虚散著晕了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她才被声音吵醒。
是赵非荀进来的脚步声。
他冷眼扫过趴在桌上小睡后醒来的小丫鬟,看她见了自己也不起身行礼,视线呆愣的看来,皱了下眉:“几日不见连规矩都彻底忘了不成?”
语气不善。
锦鳶强撑著站起身,膝盖一用力,就钻心刺骨的痛,拄著桌面的手臂打著颤,她拖著腿,走出来半步,屈膝行礼,忍著剧痛,冷汗滋生,“大公子…”
一开口,声音便已变了调。
赵非荀走近,听出小丫鬟软绵无力的请安声,冷嗤一声,挑眉反问:“国公府里何时起都不让下人吃饱饭了?连个礼都行的有气无力。”
他故意不让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