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眾人都知这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可真到了这一日,还是让人生出了八卦的心思。
“莫约是的。”寧芙道,她知道的也不比大伙多。
寧荷则想起自己姨娘的话来,世子那样的男子,就算娶妻,身边也依然会有不安分的女子,便是做侧室,也有不少贵门中的嫡女愿意。
日后宣王府能进几房,端看谢茹宜的本事了,她若是厉害,其他人自然掀不起风浪来。
“谢姐姐的亲事定下来,他们就该盯著你了。”寧荷乐呵道,自家姐姐如今也是百家求的。
便是她身边的女君,也有不少聊到四姐姐的打算的,想替自家兄长打探消息。
寧芙却是没有心思操心这些的,她那风雪月之事,如今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內。
她也未留寧荷多久,夜间乔装了一番后,便带著冬珠出了府。
玲瓏台虽是那烟之地,却是戒备森严,想在里头寻衅滋事绝非易事,是以寧芙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再者,宗肆是绝不可能不在她身边安插眼线的,若真有危险,也自有人护她周全。
玲瓏台依山而建,出入其中的多半是官家贵胄,其中女子也多是良家子,只陪人喝酒,若非自愿,无须干那委身於男子的勾当。
误入烟之地,却依旧有颗乾净纯粹的玲瓏心,是以名唤玲瓏台。
这番前来,她用的是慕神医替她准备好的身份,汴州苏府公子的名义。
只报上名號,便有女子笑盈盈迎她上台,“那人还未到,须等上片刻,公子好生俊俏,可须我相陪?”
慕神医自然並非未到,恐怕是在暗中观察她是否有不轨之心。
寧芙轻抚扇子,故作沉吟道:“小生不懂那寻问柳之事,还请姐姐不要为难於我。”
女子笑意则更甚:“我明白了,公子想要男子,也是可以的。”
这是以为她喜欢男子,寧芙沉思片刻,既然来了这玲瓏台,身边若是没有个相陪的,反而叫人起疑,於是道:“找一个会斟茶的,高大些的过来。”
“慕容,出来伺候公子。”女子拍了拍手。
不过须臾功夫,寧芙便见一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走了出来,虽戴著面具,却已然气度不凡,亭亭如盖,又似玉般清冷,教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公子,还是让人回去吧,不然回了府,夫人会责怪的。”冬珠则在一旁忧心道。
男子看了一眼冬珠,便在寧芙身旁坐了下来。
“你是这最上层的那批公子吧?”寧芙心里忖度道,方才那女子,大概是这里的管事,將这些价格昂贵的公子推出来,才能维持玲瓏台的生计。
慕容替她斟茶,却並未言语。
“我今日未带够银钱,怕是只够点你半个时辰的。”寧芙想了想,又道,“不过你长得很俊俏,若是下回再来,我还点你。”
与慕神医见面,並非只有这一次,在这看上了人,被人勾去了魂,日后常来才合情合理,逢场作戏並不难。
慕容扯扯嘴角,道:“公子是来办事的,还是来消遣的?”
寧芙则用扇柄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笑道:“自然是办事,不过遇上你这般的极品,便是消遣消遣又有何妨。”
男子戴了面具,寧芙自然看不见他眯了眯眼睛,以及嘴角那勾起的冷嘲的弧度。
若摘下面具,寧芙就能认出,这男子分明是宗肆。
宗肆今日自是顺带来打探消息,却不好太过惹眼,再者慕神医也定然信不过寧芙自己带来的人,是以他扮成了玲瓏台的人,以此潜在寧芙身边,才更安全。
“公子想如何消遣我?”他淡淡反问。
寧芙的扇柄,轻轻从他喉结抚过,又无意从他严实的领口滑进去些许。
果然看见他虽镇定自若,喉结却轻轻滚动了两下。
这般假装正经,冷冰冰的,果然远比那主动扑上来的有些意思。
“我想怎么消遣,都可以么?”寧芙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