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见他冷淡模样,也不气恼,而是翻出她的压箱底,红著脸道,“郎君挑选吧。”
这简直是送上门给他欺负。
他几乎是立刻就起了反应。
男子做起这种事,几乎是本能,虽他没有经验,可是还是让她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睁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他也生出了几分怜惜,无关情爱,也是男子在此时的本能。
是以他教给了她骑射,她很聪明,而他也比自己想像中有耐心,哪怕没耐心时,夜里两人纠缠一阵,第二日便也好了,竟还有心思替她研究,何种技巧適合她,几乎算得上是倾囊相授。
直到他要去北地前,发现了玉环是孟泽的人,女子要有喜欢到何种地步,才会是陪嫁丫鬟,也是其他男子安排的。从玉环那,他发现了许多孟泽写给寧芙的信,都被她放在小匣子里。
而寧芙与孟泽私下见过一面,她却並未同他提起,他一直等著她开口,她却让他失望了。
甚至还当面问了他孟泽的近况,很是关心。
他心中说不上来是感受,不太痛快是真的,甚至有些想杀了孟泽。
尤其是几日后,孟泽那一句:“她是为了国公府,怕死在我手中,才不愿意嫁给我,並非是不喜欢我,如若有一天我登上那个位置,她会回来找我的。”
她喜欢的,不过是权势。
他不意外,人人都是如此,爱的不过都是权势。
他不是贪恋感情之人,对寧芙是有几分温情,收回也很快,比起追名逐利,比起权势,情爱在他心中並无半分位置。
她不主动,他也不强求。
而他让母妃处置玉环那次,她拼死护著,怎么也不肯,甚至不惜以自己来换,为了玉环,在母妃院前接连跪了好几日。
后来也就算了。
她是他救命恩人,她愿意便也就由著她了,她惦记孟泽,那边惦记,日后要离开,也便离开,他所能做的,只是保全她的安危。
他始终是独生一人,眾叛亲离,人人想將他拉下来,要他生不如死,才是常態。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想起跟她恩爱繾綣的时候。
这在北地一待,就是大半年。
两人回去,也很少相处,不过是为了孩子行房,子嗣他倒是想要,他们的孩子,大抵不差。
一连两年都是如此。
直到第三年,冬珠在信中告诉他,寧芙想他想得紧,告诉他,他的世子妃喜欢他,並非是传闻,求他对世子妃好一些。
他倒也不是对寧芙不好,只是一个心理扭曲之人,並不懂与人相处,只是他以为,他这是由著她自己,选择喜欢的方式。
他沉思了几天,便提前写信回京,告诉了她自己回京的日子。
只是待他回京时,身边所有副將,都等来了妻子的迎接,只有他,孤身一人。
是以那晚,自宫中回府,他要她要的特別狠,心中是有怨气的,他分明已给她写了信的。
她却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睡梦中还问了一句,六皇子是不是要当皇帝了。
他便一点也不想理她了,当然他也从不是愿意敞开心扉之人,他对谁都谨慎冷漠,对谁也不信任。
宗鐸形容他是个冷血的疯子,倒是合適。
只是他又十分介意孟泽,与她关係虽冷淡,却是越来越在意她与孟泽的事,像一根刺扎在心口,他无比想除掉。
回北地,便一如这两年一般,也未再同她打过招呼。其实最开始他去北地,他是一定要她送他的,怕是最后一面,后来关係淡,没有遵守过。
哪知这一回,真是最后一面。
隨行队伍不过刚到儋州,就有王府中人,快马加鞭而来。
“世子,世子妃去了。”那人已是泪流满面。
那一刻,他却忍不住发抖。
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