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姐姐不要总想著那个孩子,外室便是外室,还能越过你的孩子去?苒姐姐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先安安心心阳养胎,日后的事,自然有能处置的法子。”
寧芙拥抱著她,在她耳畔小声道,“苒姐姐背后有国公府撑腰,那外室还能在苒姐姐面前作威作福不成?”
寧苒道:“不是因为那个外室。”
“这样的姐夫,值得姐姐留恋么?”寧芙却道。
一句话,说的寧苒猛地一顿,默默流泪。
“姐姐向来是聪明的女君,便是姐姐留在卫府,也该是为我外甥考虑。”寧芙道,“男人是虚的,手中的权力才是真的,这是苒姐姐曾经告诉我的,如今姐姐自己却忘了?”
寧苒沉默片刻,擦了擦眼泪,道:“我就知晓,你会是我的靠山,你一来,我心中就有底气了。先前与你爭吵,是我不对。”
卫霄越是乱来,她就越是清醒,只有家人才是靠山,当初与寧芙因为攀比置气,简直不值当。
自己妹妹超过了自己又如何,总不会与自己为敌的,而外头这些人比过自己,却是来抢自己的利益的。
“我还是气苒姐姐的態度的。”寧芙看著她道。
“我知晓,我也不求你原谅。”寧苒只是知晓,她们姐妹几个,平时虽各有各的心思,但却是一致对外的。
寧芙见完寧苒,便去瞧了眼那个孩子。
那外室,娇娇弱弱的,眼角含泪,看著躺在摇床上的孩子,孩子虚弱的发不出半点声音,大夫匆匆的来来往往。
“四姑娘,我们卫府,绝不愿让苒儿在这种时候受气,只是事关人命,別无他法,不得不让她们母子待在府中看病。”卫夫人嘆气道。
那女人也磕了个头,眼泪落下,被她轻轻抹去,道:“四姑娘,等孩子病情好转,我便离去。绝不会留在府中,碍夫人的眼。”
卫霄蹙著眉,寧芙竟从他眼中,看出了几分心疼。
而这一回,他未再多看自己一眼,满心满眼看著那外室。
这分明是真的动心了。
寧芙又看了一眼那外室,头上只戴著一只素净的簪,看似是隨意戴的,只是其中分明不乏心思。
只要孩子留下来了,她就早晚能进卫府,只是嘴上说的好听罢了,好一招以退为进。
寧芙想了想,笑著扶起她,对卫老夫人道:“自然是人命关天,苒姐姐心善,肯定也不计较这事,计较的恐怕是姐夫的態度罢了,不过,这病情几日都没有进展,想来是大夫医术不够,我正好认识医术高明的慕神医的弟子,若是老夫人不介意,不如让她带著孩子,去国公府的庄园看病。”
这样既將女子赶出了卫府,二来苒姐姐也能留下一个包容心善的美名,竟愿意將国公府郊外的庄园,给出来用。
女人身子一顿,摇头道:“民女卑贱,如何能为难四姑娘。”
寧芙笑道:“姑娘是信不过我们国公府?”
“四姑娘误会了,只是……”
寧芙却只看著卫老夫人道:“老夫人,孩子的性命重要,如此耽误下去,並非是好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到时有人误会是我苒姐姐动了手脚,国公府也是不愿听到这些閒言碎语的。”
卫老夫人,不禁看向寧芙。
这四姑娘每一句话,都在敲打卫府,若是真有那种閒言碎语传出,国公府恐怕会怨卫府,如今寧真远风头正盛,卫霄的前程,可依仗著国公府。
“四姑娘说的是,那就劳烦四姑娘了。”卫老夫人道。
卫霄皱了皱眉,到底是未言语。
那外室落下眼泪,见状便也知,不好拒绝,磕头道:“多谢四姑娘。”
“该谢的,是我苒姐姐。”寧芙却笑著道。
“我自然也是感激夫人的。”女子便只能配合道,只是分明又看了卫霄一眼,楚楚可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