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也该去会会律师了。”顾景夏收回目光,轻轻地说了一句。
周斯年点点头,发动了车子,宾利平稳地驶出餐厅。
他们来到了一栋高档写字楼门前。
这里有本市最有名的律师事务所。
电梯门无声滑开,两人步入宽敞明亮的vip会议室。
吴律师是业內赫赫有名的金牌大状,他早已在此等候。
他戴著金丝边眼镜,头髮梳得一丝不苟,一身笔挺的西装,整个人透著一股精明干练的气息。
“吴律师,这是顾雨橙的伤情鑑定报告,以及之前在顾家录下的音频。”周斯年將带来的文件,一併递给了吴律师。
吴律师推了推眼镜,翻看著文件。
音频里,顾雨橙囂张的声音清晰地迴荡在安静的会议室里。
吴律师听完录音,又仔细看完所有文件,他抬起头,沉声说道:“这起案件,证据確凿,顾雨橙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周斯年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於放鬆了些许。
他追问道:“吴律师,依您看,像这种情况,法院一般会怎么判?”
吴律师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腹前,略作思考后说道:“这是性质恶劣的故意伤人,而且还涉及有意识的肇事逃逸,两项罪名加起来,如果证据充分,不出意外的话,至少是无期徒刑。”
顾景夏闻言,却並没有丝毫轻鬆,反而眉头紧锁。
她盯著吴律师,声音清冷地问道:“吴律师,我想知道,这其中……操作的空间大不大?”
吴律师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顾小姐,你说的操作空间,具体是指……想加重对顾雨橙的判罚,还是……”他停顿了一下,试探性地补充道,“想减轻?”
周斯年立刻会意,他看向吴律师,沉声说道:“如果想要减轻刑罚,能减到什么程度?”
吴律师翘起二郎腿,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在周斯年和顾景夏之间来回扫视,他意识到,这位顾雨橙,恐怕不是一般的犯罪嫌疑人。
顾景夏见他没有立刻回答,站起身:“看来吴律师这里,並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
眼看著顾景夏要走,周斯年立刻起身。
“吴律师,我们的诉求很明確,希望您能尽最大的努力,加重对顾雨橙的判罚,越重越好。”
隨后两人离开了律所,回到了周家別墅。
周斯年走到门前,打开了密码锁。
顾景夏站在他身后,心思却飘到了別处,吴律师的话还在耳边迴响,让她有些心神不寧。
“滴——”门锁应声而开。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迟疑的声音:“斯年……景夏?”
顾景夏一怔,这声音……她猛地转过身,看清来人后,瞳孔微微一缩。
是靳恆宇。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久到顾景夏几乎快要忘记这个人。
眼前的靳恆宇,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鬍子拉碴,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像是几天没换过,整个人透著一股难以掩饰的颓废。
“斯年,景夏,你们……过得还好吗?”靳恆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小心翼翼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