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驻守多年,不少兵士从束髮参军到如今年近不惑,若是兵士已老迈,还不允许解甲归田。
那再过十几年,西北军中岂不皆是白髮老翁?
那样的西北军,还有什么防御能力和战斗力?!
西北军若是形同虚设,那又哪来山河大好,边疆无战事?
军中兵士新旧交替才是正理,也是符合我大齐歷代军中惯例。
楚家治军严明,更是严格按照大齐军例,每年將年逾不惑兵士遣散,同时补充新兵入伍。
永乐侯是不是在京中舒坦日子过久了,什么事情都靠想当然推定?
属下瞧著永乐侯同兵部尚书异常亲厚,永乐侯若是不信,不妨多向兵部尚书请教治军之道,而不是净请教些旁门左道。”
“你!”
田宽心中气愤,他瞪眼看向身姿笔挺的楚翔。
“你父兄预谋造反,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还在这里狡辩,就是与那谋逆犯上之人同流合污。
你该当何罪?!
你说你父兄无错?那他命兵士日夜操练,不是意图造反又是什么?”
楚翔轻蔑冷笑,“永乐侯还真是享乐惯了,美酒佳肴养肥了身躯,却也將心胸、头脑挤小了,什么事都靠想当然了。
欲加之罪还何患无辞呢?永乐侯却是靠著凭空想像,混淆是非、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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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士吃军餉皇粮,就是隨时准备上战场,冲阵杀敌,甚至隨时准备了牺牲生命。
將士们在军中挥汗如雨,在日復一日的艰苦训练中铸就铁血担当。
这才是我大齐的將士,我大齐的錚錚铁骨!
正因为由他们的血肉之躯铸就钢铁长城,才为我们守住了江河沃土,这才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大齐京中的歌舞昇平。
身为將士,刻苦训练本就是职责所在,理所应当。
难道將士的苦练在永乐侯眼中,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是预备谋逆造反?
把本该如此诡辩成居心叵测,心思不可谓不歹毒。
永乐侯之心胸可是不及这宽厚身材的万分之一。
想必珍饈佳肴吃多了,不仅不能开阔心胸,还只会让人脑满肠肥,想入非非。”
楚翔的话让原本肃静沉闷的朝堂暗流涌动,有几人甚至忍不住轻笑出声。
田宽仗著是权势通天的田家人,仗著自己是皇后兄长,整日为非作歹、作威作福。
不少官员,尤其是品阶不高但靠真才实学科举出来的文人,对其鄙夷不耻,但又迫於他的权势威压,敢怒不敢言。
但此刻,却对他那番针对楚家军毫无依据的诬陷之词心生不满。
这时听见有人当著圣上的面,指责他脑满肠肥却又心胸狭隘,他们自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瞥见田宽冷颼颼扫来的目光,他们又赶紧低下头、闭上嘴。
“你!”
田宽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久了,习惯他人的奉承討好,鲜少听见有人如此贬损他,更何况在朝堂之上。
此刻他恼羞成怒,一张满是横肉的脸狠狠抽动一下。